冷冶被戳到痛处,气得喘了喘,说:“你别说我,你要是争气点,阿凝至于跟席山岳跑了吗?亏得我撮合你俩半天,结果呢?浪费我一腔好意。”
肖元白闻言,蹭的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当年千醒和南宫晟成亲,是谁喝得烂醉如泥?又是谁陪了你一天一夜?你要上房掀瓦我都陪你去了,你现在说我不争气?”
冷冶不甘示弱:“那又是谁因为阿凝终生不娶,一天到晚伤春悲秋,将自己搞成一副乞丐样子,还假装和席山岳称兄道弟,要不是我这么多年陪着你,你死在那山沟沟里也没人知道!”
肖元白怒瞪着双眼,上前一步:“我和席山岳是真兄弟!谁说我是为了阿凝终身不娶的?我是看你孤苦伶仃一个人,没人疼没人爱才陪着你的!”
“是是是!就你和席山岳是真兄弟,当年是谁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给你铸剑,让你名扬天下的?忘恩负义。”
“行行行!是你是你,那这二十年是谁明知道自己外甥在越剑山庄,还不敢去看一眼的?”
“谁说我不敢去,那是我不屑去。席山岳的儿子,我不稀罕看!”
“你就是不敢去,明明心里时常想念,表面上还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就是当年和席山岳闹掰了,抹不开面子吗?”
“这是面子的问题吗?要不是席山岳,阿凝会死吗?要不是席冷天,阿凝会死吗?”
“你就是固执,老顽童!关席冷天什么事?席冷天知道什么?”
“那你也承认了,关席山岳的事。”
“那是意外,是意外!”
冷冶一挥手:“我不管,阿凝就是他害死的。”
一旁的冷风听两人吵了半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脸色变了又变,他看看冷冶,又看看肖元白,心里想自己会不会被灭口啊?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两位说,说完了吗?”
能让冷风说话结巴的,绝对是大事!
两人这才后知后觉旁边站了个人。
冷冶咳了一声,呵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冷风无辜:“不是家主叫我来的吗?”
“这么多年了,你就没点眼力劲儿?不知道自己消失吗?”
冷风更加无辜:“上次我自己消失,家主可是重罚了我的。”
肖元白哎呀一声,连连叹气,“丢人,丢人!这么多秘密,全被你一个人听了去。”
“那,那个,前辈是否可以当做我从来没有存在过?我去看看那几个小兔崽子在做什么。”
说罢,他匆匆离开了。
冷冶啐道:“小兔崽子也是你能叫的?”
冷风加快了脚步。
肖元白瞪了冷冶一眼:“骂够了?”
冷冶哼了一声:“没有。”
说了那么多话,嘴干,肖元白喝了口茶说:“我骂够了行了吧?说吧,叫我来什么事。”
冷冶顿了顿,说:“我还看到千醒和南宫晟的儿子了。”
“就这?长得像千醒还是南宫晟?”
冷冶翻了个白眼:“他们都在找你,到我这里打听你的行踪来了。”
肖元白睨他一眼:“你没告诉他们吧。”
“我说让他们去杀了南宫晟,就告诉他们。”
“啧,你是真的一点没变。叫人去杀自己亲爹,你真干的出来。”
“千醒都给他生儿子了,我想杀他不过分吧。”
“过分,十分过分。”
“那我更要杀。”
“啧,活该你娶不到媳妇儿。”
“彼此彼此!”
肖元白拍案而起:”我就不该来!”
“哼!”
肖元白使劲瞪着他,冷冶泰然自若地喝茶。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肖元白语气不善:“他们找我干嘛?”
冷冶语气更不善:“没问。”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
要不是肖元白这么一问,冷冶都快忘了叫他来做什么了。
这让他怎么说的出口。
“寻到了一种新茶,叫你尝尝鲜。”
肖元白愣了愣,想起冷风的话,随即笑道:“…行,尝尝。”
“那你不准自己去见他们。”
肖元白失笑:“……行~”
宫明夕拉着席冷天坐在迎春楼斜对面的红月阁里。红月阁二楼的窗户勉强对着迎春阁的后门。
只要有心,便能看见想看的。
宫明夕吃着炒豆,咬得嘎嘣脆。
席冷天见她吃得很香,也忍不住吃了两颗。
宫明夕笑道:“味道怎么样?”
“还行。”
两人又看向窗外,半晌宫明夕叫道:“小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