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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柔软的(3 / 3)

了一把手臂,只好慢下来配合女生的步调行进着。

真的是遇到克星了。

在新郎新娘上场宣誓时,横山紧紧盯着母亲那张用浓厚的妆容覆盖的脸,有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人。说实话她根本不了解这个和她再婚的男人,见面也不过寥寥数次。她也不关心自己父亲那边如何了。虽然至今她还用着他的姓,但是那又怎么样呢。离婚之后父亲就立刻换了工作的医院,申请调职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了,对她这个女儿也再也没有了关心。

婚姻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只有漫无止境的相互折磨和自我折磨。横山从不信任婚姻,哪怕说她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经历过才能够说出这种话也好,反正她就是不信任,并且绝对不会信任。

佐久早莫名觉察到站在自己身边捧着花的女生忽然散出了一种凛然的气场。他悄然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正皱着眉望着自己的母亲,好像正在想些什么。反正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高兴的样子。

下场之后,未等佐久早撒开横山,女生已经先他一步截住了他的话头,像方才用力地挽住他一样再用力地甩开他,然后挥着自己的双手装腔作势地喊道:“啊,好脏啊。感觉自己都变得不干净了。”

看着佐久早的脸黑起来,横山掠过一阵愉悦。两个人前脚后脚进了公共卫生间,又同时走出来洗手。在抬眼看到对方走出来的瞬间,两个人的脸都同时沉了下来。诡异地沉默着洗完手之后,横山唰啦从旁边的抽纸机中抽下两张擦手纸,一边不紧不慢地仔仔细细擦干净一边开口道:“怎么样,佐久早同学?”

“你想说什么?”

“婚礼,”横山顿了顿,习惯性地又抽了一张纸把刚才自己洗手时不小心溅出来的洗手池旁的水渍也抹干净了,“感觉如何?”

“你不会从我这里听到你想听的话的。”

糟糕透顶。

但不可能就这样把对长辈婚礼的负面评价径直说出来。

横山微笑起来,把废纸扔进纸篓,又及时给佐久早补了一刀 :“记得按照礼仪,等会伴娘和伴郎要在同一桌上吃饭。

虽然佐久早觉得自己对横山喜欢不起来,但也不得不承认女生的各种行为习惯总是能引起他的通体舒适。

比如吃饭时的鱼刺骨头垃圾一类都整整齐齐按照类别堆叠在一张纸上,丝毫没有弄脏桌面;碗里盛的菜荤素搭配,颜色混合让人视线愉悦;在夹桌上大盘里的菜时一定会用公筷,而且绝没有挑挑拣拣这类的不良习惯,总是看准之后迅速地一筷子伸进去夹出来,最后利落地把公筷放下。

因此当他想到母亲说的那句“在外面和不良少女混在一起”时,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出现横山穿着脏兮兮的超长制服裙叼着烟的那个画面。

事实上,横山的不良水手服确实从来没有脏过。

而那时候她厌恶极了不管做什么都会先考虑卫生问题的自己。像极了她那在医院里工作并且总是争吵不休的父母。

而佐久早回家之后,洗漱完毕上床睡觉,忽然就做了一个梦。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回了小时候那种有些肉乎乎的小圆手,坐在母亲办公室的椅子上的小短腿晃了晃还够不着地面。佐久早抬头,忽地在对面的小女生身上定住了视线。

女生扎着两个对称的麻花辫,和他一样坐在自己母亲的椅子上,慢悠悠晃动着自己不着地的小短腿,手里捧着一本包着干净书皮的童话书在看。

这几天他经常会在办公室遇见她。

医院的光线从来没有感情,苍白明亮,像一个孤独病人的脸。消毒水的味道又无比客观,总能让佐久早觉得安心,仿佛可以只靠这一个味道就能和外面的世界隔开距离,不会轻易受到令人无法预见的伤害。

两个同样独自坐在母亲椅子上的幼小儿童,各自沉默着拿着自己的书在看,从来没有语言划破寂静空气的时候。

却有逐渐弥漫开来的安全感。

“她和我是一样的。”

佐久早小小的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偷偷举高手里的书挡住自己的半张脸,越过书顶,再望着女生时视线边缘出现了一圈模糊的光晕,把她笼罩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佐久早觉得女生一定非常干净,全身上下都毫无瑕疵和细菌,像从圣水之中走出来的天使,由洁白柔软的云朵揉杂而成。

从床上醒过来之后的佐久早扯下睡眠眼罩,转头瞥见窗外仍旧漆黑的夜色,翻个身仔细考虑了一番。

横山优衣是文学院的学生,而他是体育学院的。除了每周固定两次的选修课会撞上之外,文学院和体育学院是相隔最遥远的两个学院,平时根本不会遇到。

很好。

以后只需要每周在选修课时离她远一点就可以了。否则经常碰到她的话,他真的觉得自己会变成一个奇怪的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毕竟连这种稀奇古怪的梦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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