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啃成一具白骨。”
“那怎么能活？”姜霜华大惊。她无法想象自己被活活啃噬的滋味，若真是她，怕是只求速死。
“我的眼珠子最先被啃掉了，看不见自己被啃光了肉。不过我感觉到自己还能动，我就背着身上那一串小鬼一直往前爬。”
姜霜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后来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身上缠满了白布。一个老神仙救了我。就是他的药将我治好，还让我修为大增，进阶到了化神期。我在床上躺了三年，终于长好了。你知道我拆绷带的时候最担心什么吗？”他说着说着竟然笑了出来。
姜霜华努力思索了一下：“担心自己功力全失？”
顾琰摆摆手，笑得捂住小腹：“我呀，拆完绷带就去照镜子了，担心自己毁容。”
姜霜华愣了一下，然后道：“有命就不错了，还有心思想那些无用的？”
“怎么就无用？”顾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要是毁容了，师姐就彻底看不上我了。”
姜霜华想了想，随即在心里承认了自己的肤浅。顾琰要真毁容回来了，她可能都懒得多跟他说一句话。
“那九转仙果呢？”姜霜华很关心。他花费了这么大力气，九死一生，该不会连果子都没看到吧？
“自然拿到了！”顾琰勾起一抹腼腆的笑，语调缱绻，“我打算在咱们大婚之日当着大家的面当作定情之物给你。”
姜霜华的心漏了一拍。倒不是因为受到了什么触动，而是因为这婚真的彻底没法悔掉了……
顾琰能这么说，就说明他还是对自己有所提防的。俩人都是千年的狐狸，打小就一同修炼，玩聊斋没意思。顾琰了解她的心思，正如她了解顾琰一般。
她缺部分情丝，注定了她感情淡漠。顾琰总觉得她对他无法付出同等的爱意是因为这个的缘故。他所希望的不过是她能长回全部的情丝，那样她就能全身心地爱他了。
可对于他这种期待，姜霜华觉得那注定会落空的。别人再了解她，那也不如她自己了解自己。她有了完整的情丝，可能会找回一些爱的感觉，但她永远只爱自己。
什么爱不爱？爱能让她堂堂正正飞升？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