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景。
伊森的父亲约瑟夫是澳洲的房地产大亨,从小长在悉尼,母亲是德法混血,出身名门,在一所大学里当教授。伊森在捷克住到五岁,对欧洲有很深的情感,少时就读于巴黎的亨利四世高中,因父亲叮嘱,回到悉尼读大学,这点他特意避而不谈。
“我想回到捷克,把城堡变成国内最好的历史酒店,增加市镇的税收。用中国话来说,老房子需要人气养着才好,卡尔之前是在亵渎它。”伊森临走前谈起自己的理想,眼里充满了希望。
除夕那日,原本约好的中国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有急事,聚会改到初一。乔谊有些失落,给父母打完电话,换了衣服往菜场走。
刚拐过街角,她顿住脚步。伊森穿着米色风衣站在梧桐树下,肩头挂着一只毛绒绒的玩具小马,手上拎着两大袋生鲜蔬菜,几把绿油油的小葱从他口袋里冒出头。
“乔谊小姐,新年快乐!”他用中文一字字地说,笑得像个调皮的小男孩。
她的眼泪几乎是立刻涌了出来,双腿不听使唤地奔了出去,一下子扑在他身上:“卡夫卡先生!”
伊森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想陪你,就飞来了。”
二月的第十天,他们坐了摩天轮,去了米拉波桥,在教堂的晚祷歌中沿着塞纳河畔散步。冬季已经过去了,巴黎有了春天的影子,圣雅克街头的月色像情人的眼睛,缱绻地看着千家百户。
当太阳再次升起时,伊森把早餐端到卧室,她抱着绒毛小马睡得很沉,红扑扑的脸颊像只诱人的苹果。
“起床了,亲爱的小姐。”他柔声说。
*
Chapitre 3
“当啷。”
钟楼敲了九下,牙医先生把器具扔在盘子里,“结束了。”
乔谊坐起来,掏出银行卡。
“我不收钱。”
乔谊咬着棉花模糊道:“我们早就分手了!”
伊森褪去白大褂,挑眉道:“小姐,我很想让您倾家荡产,但很不幸,诊所不在新年前夕收费。现在,您可以离开了。”
乔谊低声道谢,挎着民工包一溜烟蹿出了楼。她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钟。
浓稠的夜色笼罩着小城,她沿着街道慢慢地走,数着路灯,不知为何鼻尖发酸。积雪的寒气往骨子里钻,她不由环抱住胳膊。
公寓楼里,伊森站在窗前,望着那个消失在街角的背影,按下号码。
“西莉亚,抱歉让你等了十分钟,你现在可以捎上正前方五十米处那只蔫巴的小羊羔了。”
*
乔谊被车灯闪得眼花。
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摇下车窗,澳洲口音:“小姐,这么晚您去哪儿?我捎您一程。”
乔谊的酒店在城郊火车站边,走过去要半小时,她拔完牙身心俱疲,看这姑娘长得像位天使,便接受了好意。后座上,一个大黑人抱着怀里两三岁棕皮肤的小女孩,和她打了声招呼。
“您叫什么?”乔谊感激地问那姑娘。
“西莉亚。”
前方有车迎面而来,灯光照亮了姑娘的额头,一个红色的胎记显了出来。乔谊猛然一震,西莉亚……
“您姓什么?”她感到自己喉咙干涩。
黑人笑道:“原来是拉瓦尔小姐,现在是琼斯太太。”
乔谊只觉得世界太小,支支吾吾地道:“对不起,您,您没和伊希拉瓦斯基先生……”
西莉亚一个刹车停在路边。
窗外的雪光模糊成一片银白,犹似那年巴黎的玉兰花。
*
伊森长租了公寓,给她配了一把钥匙,但她坚持住在自己的小屋里。这天她提早下课,提着水果来到公寓,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门开了,她正准备端布丁到客厅,却听一个陌生的声音怒气冲冲地道:“你儿子干的好事,约瑟夫,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待,我一定让你破产!”
乔谊怔了片刻,无声地放下东西。
又有人进门了。
伊森诧异的声音响起:“拉瓦尔叔叔,你怎么在这?”
客厅里传来当啷一声,约瑟夫惊慌地大喊:“拉瓦尔,别动手!伊森,你快答应我,回悉尼和西莉亚结婚!”
“我不回去。”伊森说。
“西莉亚怀孕四个月了!”拉瓦尔激动地咆哮,“你让我这个天主教徒的脸往哪搁!”
伊森吃了一惊:“我们早就分手了,每次我们都有做保险,这不可能……况且,她已经改信了新教。”
“我女儿怀孕了我会弄错吗?西莉亚不会堕胎的,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不会为了那个中国女孩抛弃你的未婚妻吧?”
伊森沉默了。
乔谊浑身冰冷,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他脸色苍白,看到从厨房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