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结婚这么久,他一直都对女儿不错,看起来父亲是选对了。
他们在曲家待到天黑,也没有再回山上,而是开车去了西城区的家。
雷谦明的生日邀请,在除夕夜的晚上又群发了一遍,再次提醒他们初二到三亚去。
曲疏月在家里洗过澡,也懒得把那些洗漱护肤用品再从行李箱拿出来,只加上了两条薄裙子。
考虑到要在游艇上过夜,她多带了一条羊绒披肩,晚上风大的话可以披上。
陈涣之就坐在长桌边,透过被夜风卷起的纱帘,看着她蹲在地毯上忙活。
猛地一串铃声,曲疏月抬手摸到手机,直接开了外音:“新年好,余小姐。”
余莉娜的声音很尖:“明天你会去三亚吗?疏月。”
她说:“去呀,难得出去放松一下,为什么不去?”
“那好。”余莉娜说:“雷谦明真叫上我的时候,我还发愁,我也不认识几个人啊,去了多无聊的。”
曲疏月手上仍然折着衣服:“胡峰不是会去吗?有他在你还愁什么。”
“别提了,回家前我和他吵了一架。”
“啊?为什么?”
说到这个,余莉娜仍觉得火大:“还不是她那个势利眼的妈妈!总要他和姓卢的见面,我生气。”
曲疏月问:“那他见了没见?”
余莉娜捶了两下床:“就是见了啊,否则我在生什么气?不但见了,还瞒着我见的。”
曲疏月忿忿说:“真是够贱的。”
听到这里,手里捏着铅笔的陈涣之差点笑出来,又怕她发现自己早就坐在了这里,强自压了下去。
“就是!”余莉娜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知道想到了谁,曲疏月顿了下:“那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一船的人。”
余莉娜了然,在那头拿腔拿调地说:“是是是,除了你们家那个谁,行吧?”
“他?”曲疏月摆了摆脑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涣之的笑容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手上一下子收紧了力道,手背上泛起青筋。
是谁。曲疏月家的那个谁,究竟是谁?
不是顾闻道,又会是什么人?
这九年里,一定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对不对?
他丢下铅笔,没有再听下去了,摸上一包烟,掩上门出去了。
这头对话还在继续。余莉娜问:“那个,派上用场了没有?”
“没有。”曲疏月对着手机喊:“都怪你,被他从包里找到,害我丢了一次人。”
“找到了他都忍得住?”余莉娜反问:“陈涣之是不是不行啊?”
曲疏月把原话还她:“他说尺寸不对,你们家胡峰的太小了。”
“我说,陈涣之的嘴抹过砒\霜吧?怎么这么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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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干冷,而南海湿热,咸腥味的海风吹拂在面上,一股子散漫不拘。
陈涣之和曲疏月下了飞机,被等在机场的车直接接到酒店。
房间是早就订好的,只需要出示身份证check in即可。
陈涣之戴了副墨镜,穿一件黑色的宽松无领衬衫,一只衣角翻折进裤子里,另一只松松散散留在外面。
海边的风一吹,宽大的衣领随之摆动,隐隐约约露出紧实的肌肉。
曲疏月走进大堂时,忍不住多往他身上瞧了两眼。
陈涣之摘下墨镜,语气不是太好:“你看什么?身份证拿出来。”
“......没看,给。”
曲疏月也不知道他又抽什么疯。
从今天早上起来,她就意识到陈涣之哪儿不对了,总是劲劲儿的,憋着找架吵一样。
他们进电梯前,眼看门就要合拢了,又被人急忙摁开。
曲疏月说了句谢谢,跟陈涣之一起走进去,才看清里面站着的人,是李心恬。
她面上片刻的局促,不由自主地去看陈涣之,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还是李心恬先开口:“疏月,听说你们去年十一结婚了,恭喜啊。”
曲疏月挨着陈涣之站直了,说了句谢谢。
身为前女友的李心恬,表现过分地友好了,她甚至主动问候陈涣之:“陈涣之,十一的时候我在出差,都没有......”
“小金豆子说晚宴几点钟开始?”
一直在看聊天记录的陈涣之冷不丁蹦出这么句疑问。直接就把她的话打断了。
李心恬脸色一冷,尴尬地连嘴都合不上,愣在原地。
曲疏月好意提醒了下:“喂,人家在和你说话。”
陈涣之像才看见这么个人,抬头望了一眼:“哦,是李心恬哪。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