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一看这里面出了人命,还不知道要怎么说。更何况,宝律楼是第一案发现场,还是得等官府的人来了后才好做定夺。
所以得歇业几天了。
也行,她得好好睡一觉。
走在街上,人人做着自己的事。
吆喝的吆喝,退推货的推货,耍闹的耍闹......全然不知一条人命就这么在瞬息之间消失。
路上形形色色的人,赶路的走的很快,闲逛的却走的很慢,好像都有明确的方向,并往那方向忙活着。
陈汀商不知道怎么回事,难受之意涌上心头,她有些后悔没跟着谢淮羡一块走,也突然有些不喜欢一个人待着,于是她加快速度,只想往家去。
*
今日走的快些,她几乎是小跑,走到门前还微微喘着气。
要问她怕不怕,谢淮羡之前也用那般询问的视线看她。
不怕的,在幼年时比那更骇人的场面她都见过,所以不怕。
但那感觉不好,一点也不好。她觉得她得抓住点什么才能让快速跳动的心脏稍微缓缓。
“陈汀商,这儿呢!”陈岁时蹲在门口,拿着个从路边捡起的小木棍往地上划着,一见人过来,立马就站了起来。
陈汀商看往自己身边跑的儿郎,穿一身干净的衣衫,跑起来有劲儿,虽然脸色臭,但不可否认,她那颗乱扑腾的心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于是她脚下步伐稍缓,脸上露出笑来。
抵着陈岁时撞过来的脑袋。
“哎呀,忘了给你带糖画回来,现在要吃吗?”
陈岁时撇着嘴,“我又不是天天得吃!”
陈汀商揉着他的头,虽然刚开始这小子在底下乱晃,不让她揉,但陈汀商才不管,非得把那好好的头发弄得凌乱。
陈岁时沉着脸,忍着没把头上的爪子给拍掉。
“你等会快点洗手吃饭,有鱼!”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亮亮的看着陈汀商。
“好,知道了。”
“等会,你脸怎么那么红?”陈岁时问。
听罢,陈汀商双手贴在脸上,不知手是不是太凉,贴上去的瞬间,是感觉脸发烫。
“可能没睡好。”
陈岁时眼睛眯着,“你不会去找要跟你成亲那人了吧?”见陈汀商又要来弄他的脑袋连忙说:“又不是我说的,话本里面都是这样写的!”
“你整天不好好上学,都看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汀商不跟他扯皮,回屋躺着去。
这回她睡着了,睡的很沉。
等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早就过了晚饭时间。
从床上坐起来,尝试着说话,才发现嗓子干疼,眼里也跟蒙上一层雾一样,用手按上去,还发烫。
竟然病了!她身体一直挺好,饶是没想到见个死人还给病倒了。
浅月听见声响,敲了门后就直接进来了。
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不用说就很难喝。
可陈汀商接过一声不坑的就给喝完了。
嘴里留着苦味,她这才看见浅月还带着别的进来。
盖子一开,饭菜还冒着热气呢。
那小子说的真没错,今晚做了鱼。
浅月扶着人下床到桌边吃。
说:“小少爷给留的,尽挑肉嫩的地方留。在桌上还盯着旁人,唯恐他们多吃一点。”
陈汀商几乎能想到那小子护食的样子来,跟个狼崽一样,只不过怕是又要挨他娘亲说叨。
喝过药后,其实没多饿了。但她还是把菜吃干净。
等浅月收拾好后,俩人才坐在一起说话。
“姑娘,金家少爷死了,金老爷子今日刚从衙门出来,外头好多人都知道了。”
陈汀商神色一顿,忙问:“可是把人也带回去了?”
“没有,原本是要带走的,可王大人也在那,就没让。”
还以为事情都查清楚了。
浅月说:“听说这事还跟烟楼的姑娘有牵扯,不过,今晚有人看见那些姑娘都回去了,只是那烟楼也得歇业。”
陈汀商轻嗯了一声。
忽觉有些冷,凉风怎么呼呼吹?
刚看向窗子,再定睛一瞧,外头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谁在哪!”陈汀商语气冷淡,随手抓住个窗边的花瓶,等人影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她也把花瓶举了起来。
突然,窗子松动。
谢淮羡那张脸便显露在人前。
他挑眉一看那被举的跟他脑袋齐平的花瓶,觉得脖子凉嗖嗖的。
“陈汀商是我。”
浅月早就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才多短的时间啊,姑爷变化如此之大。之前连给人打伞都不太好意思,现在在这大晚上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