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江藜想着,自己真是坏东西啊!
骑士果然露出了愧疚的表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把残忍的事情告诉他的领主。
许久,等到火塘里发出有些尴尬的噼啪声,他才慢吞吞地说出该说的话:
“我有事情没告诉您……”
骑士的心虚更严重了,江藜简直想伸出手抓住他的耳朵不让它们继续压下去了。
“对不起,我把您的朋友放上了厨房的砧板。”
“啊?!”
“天哪!”
江藜心里都快笑疯了,她感觉自己真是太可恶了!
怎么可以这么欺负骑士先生呢?
可她还是忍不住戏瘾,用难以相信的悲伤声音问着: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英格玛?”
“你不是答应我在这里好好养伤的吗?”
“审判的事情交给我,而你什么都不用干,也什么都不应该做。”
骑士先生听到她的询问后更加内疚了。
“如果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我想要帮您,哪怕是……让您晚上睡得好一点。”
她睡得可太好了。
江藜有些愉快地想着,毕竟她有睡觉如同电脑关机一般的天赋。
但她还是冷静地看着对面那个备受道德煎熬的骑士,又捏了一小口派慢慢地吃。
没想到指尖因为沾了一点油脂亮晶晶的,就看骑士先生的眼睛追着她的手指,轻笑一声,用餐巾把指尖擦干净了,没有让他那点小心思得逞。
“因为吵闹,你就弄死了一树鸽子?”
骑士先生愧疚地咕哝了一声真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狗。
江藜趁着那种想象反问他:
“如果我要是养了一群会叫的猎犬,你该不会也要嫌人家烦。”
“能不养吗……”
“嗯??”
江藜只是打个比方,完全没想到骑士先生会把这件事情当真了。
而且他注意的方向好像有什么问题……就,有些酸酸的。
事情朝着江藜预想的方向发展,骑士先生抬起眼睛。
借着炉火的光芒,江藜忽然发现他那倒贯穿眉眼的细细疤痕居然让他露出委屈表情的时候出奇的……性感。
英格玛喉咙里是不满的咕哝,有些黏糊地解释着:
“那种东西没用的,只会惹麻烦,您养了也不会喜欢的。”
“如果您只是需要狩猎的帮手的话,我……”
英格玛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睛真挚地看着她,不遗余力地自荐着,但忽然意识到这种行为是多么的不成体统,尤其是和他骑士的身份的大相径庭。
“我可以替您猎杀,想要什么样的野兽都可以。”
可你不就正是那种“会惹麻烦”的东西吗?
比他们还要听话,还不会吵闹。
江藜坏心地想着,然后一边笑一边伸出手,十分危险地探到监牢的里面,动手理了理骑士先生乱糟糟的头发:
“可我看着你貌似还挺讨人喜欢的。”
“再来几只类似的也不错?”
英格玛皱了皱眉,他显然是不高兴了,江藜看出来了。他还缩了缩脑袋躲了一下她的接触,耳朵也不让她碰。但和身体语言相悖,骑士似乎用理智说服了自己不再干涉领主的决定——
即使他的伤心和不满已经毫无保留的被垂着的尾巴和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微弱低音呈现出来。
“我不会再杀死任何的活物了。”
骑士先生为自己的行为做出深刻的检讨,然后仿佛自暴自弃了一般说道:
“也会和您所指定的任何动物或者人好好相处。”
即使他不喜欢。
江藜在心里替他补上后半句,被他的应允逗笑了。
看来他把养别的狗当做了对他的惩罚。
如果再这样下去就有点太过了,江藜想着,是时候结束这个小玩笑了。
她温和地把吃的东西向他那边推了推:
“和你开玩笑的。”
“养你已经够费劲的,我不会再养别的东西了。”
“好了,快吃吧。”
“您不生气吗?”
骑士有些小心地问着。
“毕竟我……”
“我只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江藜又吃了点鸽子派,然后把自己做的“巫术食物”递给骑士。
她看起来可以一点都不生气。
这下骑士先生才恍然大悟,他那个总是严肃的领主居然在拿他解闷!
和鸽子做朋友什么的根本就是逗他玩的,她吃鸽子派吃得也太香了。
真是太……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