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用了,我不饿。”张智博见她点了两份,忙出声阻止。
“就这些,麻烦帮我们上,谢谢。”康庄没有理会男孩的拒绝。
“老师,真的不用,我不饿,我只是想和您聊聊......”
康庄宽慰他道:“好啦好啦,我已经点了,你就安心吃吧,要是不喜欢你可以换其他的。还有啊,不用叫我老师,我叫康庄,康庄大道的康庄,你可以叫我康康姐。”
“对了,你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聊?”康庄迅速转移话题。
张智博表情瞬时局促起来,双手放在桌下,揪住衣角,在两指间来回缠绕,嗫嚅了半天。
“宋老师......是被停课了吗?”
“嗯?学校说的吗?”康庄看着对面垂着头的男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不是......”张智博抬头看了一眼康庄的表情,又再次把头低下。
“那是谁?”
男孩没有说话,康庄也没有出声,静静等着。
“补习班的同学......他们说是因为我,害的宋老师停课......”张智博声音有些颤抖,语气飘忽。
眼前的男孩,清瘦单薄,佝偻肩背,稚嫩的面孔透露出不安和心虚。
“你多大了?”康庄问了句不着边的话。
“啊?十......十七”张智博明显懵了一下。
“十七啊......上高二?马上就要成年了吧?”她拖长尾音,感慨道。
男孩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还是配合回应:“对,明年就十八了。”
康庄坐直身子,靠近张智博,一脸正色说:“下面的谈话,你是希望我以成年人的态度来对你?还是以学生的态度对你?”
张智博抬头看她,康庄没有回避,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男孩内心在犹豫思索。
“成年人,我希望是成年人!”张智博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
康庄微微一笑,撤回身子:“好,那今天就是一个老点儿的成年人和一个小点儿的成年人在谈话。”
“那我......”
她刚要打起话头,服务员就端着餐盘走来:“您好,这是您的餐品。”
康庄示意把柚子茶递给张智博:“你要哪个?芒果?草莓?”
“啊?我......我都可以。”
“成年人是要自己做选择的!”康庄挑眉看了他一眼,玩笑着说。
“草莓。”男孩没有犹豫,迅速做了决断。
康庄把蛋糕推到他面前。
看着服务员走远,康庄才接起来刚才的话头:“我先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宋老师是被停课了。”
“是因为我,对吗?”虽然听到回答,但男孩还是不死心似的,想要再次确认。
“是因为你。”康庄说的斩钉截铁。
男孩像被当头一棒,整个人蔫下去,身子佝偻的更紧。
“但错不在你。”康庄思考该怎么和他解释。
“我可能了解的并不全面,但就我知道的情况,我认为这件事错在三方,你父母、学校,还有宋老师自己。”
“你只是诱因,但造成这样的后果,是他们的不对。”
男孩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但还是因为她的话抬起头。
“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会去学校投诉吗?”
男孩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康庄没有追问跳楼那件事的真假,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情绪不对,老师向家长反映,希望能够对你多加关注。我不知道你妈妈有没有开导或帮助你,但宋老师出于对你的关心,再三找你,他并非恶意,但你妈妈认为宋老师是在影响你学习。”
她看着张智博,男孩的表情有所波动,康庄继续道:“我觉得你妈妈的做法不对。”
“遇到问题,她该去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况且宋老师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做错。”
男孩突然抬起头,看着康庄弱弱地问:“那......如果......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是我啊?”康庄想了想,“是我的话,我应该会先找宋老师了解情况,会帮你找医生,毕竟这是专业问题。究竟有没有问题?问题多严重?都该是医生看过才能定论。”
“不过,我会告诉你心理问题就像感冒发烧一样。”康庄一只手撑着下巴,不慌不忙道,“我希望你明白心理疾病并不是神经病,有心理问题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当然,如果你能自己明白,那是再好不过的。”
“你会怪我耽误学习吗?”张智博小心翼翼地问。
“耽误学习?当然不会啊。”康庄咽下嘴里的咖啡,“学习哪有健康重要?”
“嗯......还有呢......”康庄略微沉吟,“需要把情况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