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梁也不知道,他也曾想过这件事。南楚是他原该去厮杀的战场,但他已被抹去了,回去会是什么光景,他很清楚。留在大波朝,又会是什么光景,他也清楚。可许多事,他做不了主,他在什么位置就要去做什么事。
一切都要看六公主那边的结果。
六公主回来的很晚,晚到四皇子急急忙忙赶了回来,又被徐安梁拉扯着断断续续下了十几盘棋,柳茵茵已卧在一旁打了几个盹。她才匆匆从外头进来。
“怎么说?”四皇子显然比旁人都要在意。他是已经领了差事的皇子,又是太子胞弟,关系错综复杂,他若向皇帝求情实在过于招摇。只有六公主,她在外有娇蛮任性的名声,又一向得皇帝偏爱,由她去求情,才容易说动。
“你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六公主走过来拍着胸脯誓言道,眼神真挚,“我已与父皇母后说过了,不论外头是什么情况,你是我六公主的人,我不会让你有事。”
屋里围着的一圈人才终于笑了出来,到最后徐安梁才露出几分笑意。
年终宫宴,徐安梁的席位被撤了下来。名与分他都不占了,他在大波朝终于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这也许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他不用再穿戴整齐,在那个没有一份善意的宴席上扮上笑脸,为他身后的南楚委曲求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自由了。在晚宴结束后,从不饮酒的他甚至和四皇子一道喝到深夜,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