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灰色,是泾渭分明的一股红色一股绿色。
就好像,为了压制不能吐出来的东西,只好又吃了更多别的东西去镇压,最终还是消化不良,吃坏了肚子没忍住,这泉眼在一口酸水一口血的往外呕吐着什么。
杨瑀有点恶心的想着。
“来,吐吧吐吧,不是你的罪……”盯着这泉眼半天,杨瑀又歪头思索了一会,居然哼起了自我改编的歌曲调调。
看能不能让你吐干脆得了。
坐在这泉眼旁,从四肢迸发流向心脏,在胸口处几乎达到鼎沸的悲凉之意,却并没有影响到杨瑀心智分毫,反而激起了她脊骨中前所未有的倔强不屈和被镇压、隐藏于灵魂中的凶悍之气。
杨瑀翻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锋锐刀锋毫不犹豫的划过了自己掌心。
一滴滴几乎成串的鲜血,滴落半休眠的泉眼正中,一滴不落……
光阴似被凝固。
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波动从泉眼深处的昆仑山体中被唤醒。
这股带着洪荒苍茫感的莫名力量缓缓苏醒,在重重昆仑山脊中迅疾的打了一转,旋即认准了方向,追随着这泉口上方还在淌下的血线而来,一路冲破无数尘封它的泥土、石块,山峦和岁月,也破除了一切挡在它行进路上的禁制。
沸腾的硫磺地热水,顶着一个巴掌大小,血沁色染了半身的古青玉人俑,“轰——!”的一声,从泉眼处喷薄而出。
犹如炭中取栗,赶在接触到那乍然喷发的泉水之前的瞬间空档,一只鲜血淋漓的手飞快的抓住了那古玉。
“所以,争夺皇权失败的汉宗室那一支,远走他乡,绕过戎狄,甚至可能翻山越岭,到达了现代的欧洲,最终与当地的白色人种融合,安顿并生存了下来。”
“是的,巴赫先生。目前国内外最新的考古生物学发现证明,这一支汉宗室生存下来的几率确实非常大。”
学术会议结束后的晚宴上,姚恒渠微笑着和与会同行们一边自助餐享受着各种种花美食,一边聚堆热烈谈论着各自的研究进展。
德国历史学家巴赫扬起自己满是汗毛的大手一挥,感慨道,“这简直是人类逃亡迁移史上的一大奇迹!不说古代贵族们那公认一致的娇贵柔弱的身体,就说这一路上来自皇室的各种追杀暗杀绝对不会少于十位数,还有高原禁区那荒无人烟的恶劣气候和缺这少那的匮乏补给,这真是个令人惊叹的神迹了!”
“姚先生,你认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望着突然凑近自己,低声询问的德国大胡子那双微微眯起却难掩精明的小黑眼睛,姚恒渠心中嗤笑,面上一丝不显的严肃说道,“目前国内考古还无任何发现,您知道吗?”
巴赫哽了一下,笑着举杯,“Cheers,期待我们未来任何的历史考古新进展新发现。”
“Cheers。”姚恒渠也笑着举杯。
距太饶影视城东南车程一小时的江南裕兴市大禹陵附近的禹岭村祠堂大院内。
初冬时分,树立此地几千年之久的银杏古树,在夕阳中,枝头满是金黄的扇形树叶摇曳着,如蝴蝶翩翩起舞,随晚风纷纷落下。
可今年这古树……
“这是,树祖宗身上生虫子了吗?要打药或者刷白漆吗?”有不怎么下地做农活的年轻小伙子低声问道。
“不是,银杏树的树汁可不是这么鲜红的红色。”辛鸿斌皱眉答道。
“阿斌说的是啊…”眉毛胡须全白的辛仁博拄着拐杖,也姗姗来迟的站到了树下,叹了口气,想和自己孙子说点什么,环顾四周又忍住了。
“族老好。”
“您好族老。”
周围绕着这棵银杏树围了一圈,都是忙完了一天,来看这棵古树,对老人打招呼甚至行礼的村民们。
“好好,你们好。”辛仁博捋着胡须,强笑着应和各家各户的孩子们,“没事没事,冬天了,这树冻着了很正常,我已经约了花草师傅回头来给它做防冻措施。放心吧,都散了吧啊,该吃晚饭了,回家都搭把手去,不要偷懒,等着爹妈端菜上桌才回去啊。”
“好的。”
“看您说的,我可不懒。”
“回了回了,族老说放心就肯定没事。”
“也是,我肚子还真饿了。”
“去我家吧,我家老头今晚热了花雕,来不来?”
“那必须的,有咸鸭吧?”
“知道你好那一口,哪能少了。”
扎堆的人群哄笑着散了出去。最后只剩下族长家的一老一少,静静的站在银杏树下。
“这古树三千年了。泣血不过几回,每次都是天地大变。如今这血泪一出,恐又生大变。”沧桑的声音里,都是愁思。
“这情形,之前我还是在祠堂阁楼的古书里才看到过,没想到是真的。”年轻的声音里,倒是跃跃欲试的好奇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