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与谢朝的母亲是自小的手帕交,两家的孩子也是自幼就玩在一起。
还记得小时候谢朝刚启蒙开始认字时,明远长公主带着周麒周圣安过府玩耍,谢朝正是求知欲强的时候,拉着二人强问名字,家里人的名字她都认识都会写了,是以拉住二人不放。
周麒只得将自己名字写在纸上让谢朝认。
谢朝看来看去,两道浅浅的眉毛皱成一团,努力地认着:“周家长兄,你的名字叫周......鹿?”
“噗嗤......哈哈哈我阿兄才不叫周鹿呢!我阿兄叫周麒!这个字念麒!你不知道吧?”周圣安扬了扬头,一脸得意的指着纸上的周麒两个字笑。
不过自那以后每次众人玩闹起来,谢朝还是会叫周麒为小鹿公子。
谢朝自小就喜欢周麒和周圣安,二人继承了雍武侯和明远长公主的美貌,长得玉雪可爱,面容有六七分相似,周麒12岁,颍阳郡主周圣安10岁,眉眼渐渐舒展开,更显容姿迤逦,正应了一句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只是周麒的眉更浓些,嘴唇薄一些更像雍武侯。一般男子若长成如此,必会被说男生女相,但周麒眉眼间带着一丝英气,并不似女子。
今日周麒穿了一身石绿圆领袍,自肩头至胸口是竹枝暗纹,袖口用羊皮护腕束起,长发束在头顶系了一条同色发带。
谢朝走至近前,忽看见周麒腰带上的金带钩,便又退了两步,方才开口:“周家阿兄来了,有些日子不见了,颍阳郡主怎么没来?可是起迟了?”
不等周麒回答,便听得席间有人轻叱:“呦!这不是周公子嘛?”
重音特意落在公子上,周麒是明远长公主与雍武侯嫡长子,又是独子,合该为世子之位。
颍阳郡主周圣安自出生起便是五郡的食邑,甚至比宫中赵贵姬所生三公主还强些。
只不知为何,圣上册封世子的诏书都已传进长公主府,却又被夫妻二人进宫回绝了。
雍武侯周温本是布衣,凭着往日与圣上并肩作战的军功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朝上本就有人称其攀附长公主,骂周麒寒门小户之子。
此番推拒世子之位后更是有小人嚼舌根称长公主根本看不上雍武侯父子。
谢朝转回身看向席间,是安国公世子李令笙。
周麒不欲惹出事端含笑抱了拳:“李世子。”
谢朝却看不管李令笙的德行,按下周麒的手,冷哼道:“原是李世子,这便明白了,我就说今日学堂怎么总有些腌臢臭气,熏的人头疼。”
李令笙拍案站起:“竖子,你说谁呢?”
周麒与谢晖一左一右同时上前一步将谢朝揽在身后。
谢朝一把将二人推开,大声道:“谁接话我说谁,怎么?在我谢府地界,你还敢动手打我不成?”
李令笙自小千娇百宠长大何曾受过这等气,挥手便要朝谢朝打去。
只不过这手到了半空中却被另一只手死死钳住。
李令笙挣了挣,这手却纹丝不动。
周麒攥着李令笙的手臂渐渐收紧,李令笙面上表情更是早已乱作一团。
“给谢五娘道歉。”谢朝看周麒阴沉着脸着实有三分像长兄,便悄悄往四兄身边靠了靠。
周麒余光瞥见,猛然想起谢朝碰不得五色金,今日早起练武误了时辰腰带上的金带钩还没有取下来。
握住李令笙的手狠狠一甩,李令笙跌坐在地上,案上的书本散落一地。
周麒左手盖住腰间金带钩,朝谢朝微微一笑:“五妹妹,圣安说今日下学请你去京郊赛马你可想去?”
李令笙在地上爬起来见众人早已喜笑颜开狠狠的扔下砸在身上的竹简,撂下一句“你们等着瞧”便扬长而去。
谢朝才没工夫管他,回到案前偷偷给虞芍、陈神谕、桓雪等人传递情报。
大家正相谈甚欢,却没注意到谢晖叫着王泉尾随李令笙而去。
众人刚落座,夫子就进来了。
依旧如往常一般先考教一番前一日的功课,四兄不在轮到三兄垫底,陈大姊姊陈神谕答得最好,其次是周麒,再次是齐宁,后面夫子未在公布。
趁着夫子先在男席查验昨日文章时,女席这边依旧三三两两说起小话来。
谢朝顺着屏风缝隙处瞧见周麒百无聊赖地跽坐在案前翻动着竹简,转头看向桓雪:“二姊姊,你说我阿兄们若长成周家阿兄这模样多好。”
桓雪从缝隙处瞄了瞄,摇摇头道:“我不觉得,我看你三兄长得就很好啊,比周郎君好看。”
虞芍不知不觉凑到近前,依旧举着那支竹简:“真的吗?我倒觉得那齐宁长得儒雅,甚是好看。”
谢朝桓雪二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桓雪想了想轻声道:“不好不好,他太书生气了,一看他便是带进贤冠之人。”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