瑺菱听见林瑶枂的痛呼声忙转回身去,“我背你回马车上。”
瑺菱力气大,轻轻松松就将林瑶枂背了起来,见她依旧脚步稳健走路生风,一旁的秦颂只觉自己越发的没用。
“秦大牛,你也跟我来。”
秦颂急急忙忙赶上,还未跑几步路就开始气喘吁吁。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路上见到不少被雪红鳞咬伤的伤兵,因着卫家军的人熟悉雪红鳞所以全员并无一人受伤,只是苦了楚王的亲兵,被雪红鳞的蛇毒毒倒了一大半,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好在这蛇毒并不致命且容易解毒,中毒之人只是暂时陷入昏迷,一时三刻后便会清醒过来。
待到将林瑶枂背回马车上时她已经彻底昏睡过去,瑺菱替她摆了个舒适的睡姿,坐在车外等她醒来。
“林小姐没事吧?”
“一时三刻后便会醒来。”瑺菱猛地记起在角村与羟人的那一战中哥哥也曾昏睡不醒,只是这昏睡的时辰是雪红鳞的好几倍。
难道那毒是羟人用雪红鳞的毒液调制的?若当真如此,羟人渗透进平漓的程度已经远超她的想象。
见瑺菱脸色发青双眉紧皱,以为是计划败露了的秦颂有气无声的说道:“都是我不好,不该给阿扇出这么个馊主意,教他故意气走林小姐,害得林小姐凭白受了这么一遭罪。”
“你是说,林小姐是被阿扇故意气走的?”瑺菱咬着后牙根,嘴角扬起,显然的皮笑肉不笑。
秦颂顿感不妙,连忙找补道:“没有没有,我饿昏头了在胡言乱语,没有的事。”
“我记得我师父书房里有八册怪案妙谈。”瑺菱扬了扬下巴,“怎么样,说不说?”
八册?秦颂咽了咽口水,诱惑在前实在难抵,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从宽,“是我给阿扇出的主意,让他说些令人下不来台的话将林小姐气走,如此一来便可与你单独相处不受打扰。这事确是我的错,林小姐本就扭伤了脚又遭到此等惊吓,一切都是因我而已。”
姜扇多次与林瑶枂争锋相对,表面上虽是姜扇气势凌人压了林瑶枂一头,可瑺菱知道这是二人在斗法,楚楚可怜正是林小姐的杀招。她原以为这只是姜林两家之间的恩怨,却不曾想秦颂在其中掺了一脚,给姜扇当上了狗头军师。
瑺菱不停地拍着心口给自己舒气这才将情绪释缓。方才姜扇还在她面前保证不再针对林瑶枂,难免日后又成了一堆空话,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想了想,目光在秦颂这个狗头军师身上打转时心中顿生一计。
瑺菱敛了敛神色,特意将周遭的氛围压得更加严肃诡异,她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怜惜,“林小姐独自一人身旁无亲友陪伴,眼下又受了伤,偏不巧的是我有重责在身,无法时时刻刻照看她。说来这林小姐也是个可怜人,来玉叟城不过短短第二日,她伤了腿行动不便不说方才又被雪红鳞咬伤,这一路上若是再出了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啊。”
这一字一句皆像是打在秦颂身上的鞭子,他心中羞愧难当更是有苦难言,若不是怕阿扇使出更出格的法子来对付林瑶枂他才懒得做这幕后之人,所作所为实在有违君子之风。这下可好,他狗头军师的骂名在瑺菱这是怎么也跑不掉了。
秦颂啃着手指,总觉得既然如此,他是不是该想些法子来补救?
“去往春州的一路上,我会守君子之礼,尽我所能照看林小姐,也会看着阿扇不让他们再行争吵。”
正如她所想,秦颂揽下了照看林瑶枂,阻止姜扇与其争锋相对的担子,她松快了些,心中却仍是在气姜扇骗她一事,“此事并非你一人之责,阿扇那家伙我也不会放过。”
正说着要找姜扇算账,眨眼间他就回来了。
知道情况不妙秦颂打算悄悄溜走,逃遁之前他小心翼翼的问道:“瑺菱啊,那奇案妙谈是否……”
“放心,等回了玉叟我便问师父借来给你。”
得了准话后秦颂便溜了,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姜扇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打算用自己方才所探听到的消息在心上人面前邀功请赏。
眼瞧着他越凑越近瑺菱用食指嫌弃的戳了戳他,制止他越靠越近的行为,“林小姐的事,你该给我个交代。”
“那黑衣人跑的太快我未能将他捉回,可我却探听到了极为重要的消息。”
瑺菱开门见山道:“林小姐是你故意说些难听话气走的。”
姜扇挑起一边的眉毛,似乎很是疑惑,“分明是她与我话不投机,自己到林子那边躲清闲去的。”
瑺菱托着腮歪头看他,“秦颂都招了。”
“我。”姜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想到林瑶枂遭此难确是因他而起心中也自觉羞愧难当。
“幸而雪红鳞不是置人于死地的毒蛇,不然后果如何你心中应当有数。”说到此处瑺菱又有些气不过,她语气中半是气愤半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