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道:“你当真就这么容不下林小姐吗?”
面对如此诘问姜扇仍是好声好气的回道:“这不是容得下容不下的事。难道你想让我对她笑脸相迎嘘寒问暖,最好娶了她不成?”
“一码归一码,这不是你总与她争锋相对的理由。”瑺菱不愿见到这没完没了的斗气,势要将这心头的疙瘩解开了揉扁了的道明。
姜扇沉了沉气,他不想与瑺菱争吵也不想因为旁人折损了与她的感情,“我不想与你再因为那个林小姐争吵一次。是,确实是我故意说些刻薄难听的话,叫她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最后将她气走的。我只是想能多些与你独处的机会。你说林瑶枂心里大抵不愿嫁我,可这不愿意有用处吗?她背后的推手是林家,是楚王,她的不情愿有一丝一毫的重要可言吗?”
“她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就算她在林家眼中在楚王眼中是棋子,她也是个有自己意愿的人,世人接受与否看重与否,她的意愿始终都可以由自己选择。你不该因为别人强加在她身上的意愿与她过不去。”
姜扇知道太子决心阻拦林家与姜家的结亲就一定会办到,这门八字没一撇的亲事一定是结不成的,话虽如此他却还是被瑺菱的一番话气得不轻,他巴不得早日将林瑶枂送回都城,告诉众人他与林瑶枂从无关系,他姜扇将来要娶的人是卫瑺菱,可这本尊呢,倒是一个劲儿的为别人说话,“那我的意愿呢?你可曾问过我的意愿?我就是不愿她凭白无故的占去你的位置,哪怕是个假的也不许。”
心头当下一软,瑺菱有些后悔责备的话说得太过。谁也料不到突然之间会有如此之多的雪红鳞现身,祸及的也不止林瑶枂一人,她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服软的说道:“你的意愿就是为了我去算计针对旁人吗?”她冷静了些,又说道:“归根到底,我最气的是你骗我。”
在心口处左右膨胀着的怒火陡然被这句话戳破,反之一股子心虚冒了上来,姜扇瞄了眼瑺菱的脸色,见她像是气消了一大半的样子,知道瑺菱吃软不吃硬,姜扇便厚着脸皮求和道:“确是我不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是这样说,谁知道你能不能办得到。”瑺菱撇了撇嘴,对他所言甚是怀疑。
姜扇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她的衣袖,将耳朵凑了过去“大不了这次让你两只耳朵一起拧,只要能消气你想如何便如何。”
瑺菱眉峰一挑,觉得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将此事翻篇,她微顿片刻,随后正色道:“别的暂可搁置一边等忙完正事再说,林小姐受雪红鳞围困一事定追究到底,方才你说从那黑衣人身上打探到了消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得,这气摆明是暂时消不了了。姜扇叹着气转身打量四周,见众人都各忙各的并未有人注意到此处,这才说道:“你可还记得不久前的铁笔文枢?那黑衣人正是詹事府少詹士梁齐。那些红尾白蛇正是他的手笔。”
“又是东宫那位搞的鬼。此人一路跟随至此又对林小姐施以此计,难道与我猜想的一样,太子已经查明林家私下早已投入楚王门下?”
“没错。林家确确实实已是楚王一党,太子唯恐姜家与楚王交好,不愿见到林家与姜家结亲,特意派他来加以恫吓。这正是个好机会,太子正极力争取林家,若是林家与楚王翻了脸,我与林瑶枂那子虚莫有的亲事也自然不复存在。”
“可林小姐大有被当作质子之意,太子打起林家的主意定是手中有了筹码和把柄,只怕到时林家为了自保将她丢在玉叟城弃之不理。”瑺菱又狐疑道:“如此重要的消息,太子的人就这么轻易地告诉你了?”
“姜家是万不可能被拉拢的,所以太子只得盯上林家。虽拉拢不了姜家可他们自认为能拉拢得了我,自然要给我几分薄面与好处。如若不然楚王会把与林家结亲的主意打到我身上来?”
他一语中的使得瑺菱若有所思,她怎就忘了有姜扇这尊大佛,只怕是到了沛杨,孔家的人见了他也恨不得将他当作佛像供起来。想到此处瑺菱决定对他委以重任,“既然如此,待到了沛杨一切还要多多仰仗你了。”
宋时铜将所捕之蛇尽数放生,被雪红鳞毒倒的楚王亲兵们被抬进临时搭建的帐中,皆是陷入昏睡,为免再生意外宋时铜在帐外撒了整整一圈的驱蛇粉。
他好一顿忙前忙后,将还在树上待着的孔清忘了个一干二净,直到杨辞北前来提醒他这才猛地想起。
等到他着急忙慌的跑到树下时见到却是坐在树上抱着树干直冲冷打瞌睡的孔清。他无奈的笑了笑,三两下悄无声息的动作后便重新攀上了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