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也不会就由此,愿意真正亲近容千霄。
她略微茫然。
向丫鬟们点头后,重新回到卧房,却见容千霄撩开了被子,露出裹着纱布、紧实流畅的身体,慢慢坐起来。
柳柳走近,问:“躺着是不是伤口很不舒服?”
他没说什么,柳柳内心更担忧了,容千霄此时,也比先前虚弱几分,仍然从容地开口:“我希望夫人能留下来。”
“外面有刺客,太危险了。”
容千霄考虑后看向她,如实道。
柳柳面对着这一幕,这不是因原身…是因她发生的事,她感觉良心非常痛。
况且,对于眼前的容千霄……她也认为,自己做不到原身那样视若无睹,自己现在很心软。
最后,柳柳只能答应了容千霄:“嗯。”
容千霄周围的气场,随神情一缓,也放下心来。
*
柳柳坐于蒲团,从丫鬟们手中,接过原身以前抄的佛经。
看见纸上原身用不同字迹、抄写得满满的佛经,柳柳默默垂眸,明白原身当时,有愧于容千霄,所以非常认真感恩。
她于是,便也在侯府的佛堂,努力学习原身好看的字迹,认认真真抄写佛经。
期间没怎么出府,容千霄也因伤,被瑞帝命令在家休养,所以柳柳平时抄佛经外,也会去陪着容千霄。
但大部分时间,保持着人设,还是呆在佛堂里。
柳柳每次,去看容千霄,陪着他,都像是间接照顾容千霄,虽然因为人设不算很亲近,可柳柳想着……好歹在补偿人家了。
有时候去厨房,给容千霄拿好吃的;或者在路上、佛堂出神,想容千霄的事情时,由于身体耳力好,柳柳也隐约…能听到侯府下人们的传言——
她…原身好像是……
容千霄父亲…老侯爷的象征。
容千霄,为什么会这么纵容原身,为什么一直不再娶,为什么…不顾自己舍身去救她……皆是因为这个象征。
柳柳有点心疼地握紧手,也猜到了大概是这样。
她床边微微走神,扶着头,容千霄看她如此,关切地问道:
“夫人,你可无碍?”
柳柳随即回神,点头答还好,接着手指轻放在容千霄身上,认真地说:“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
早竹过一会儿,就会将包扎的用品送来,“监督”她给容千霄包扎。
她在这段时间,已经差不多要学会了,并且,包扎手法还越来越好…这样也算偿还了一点,容千霄的恩情了吧。
容千霄安静地坐着,神色平和地看柳柳,仔细解开他身上的纱布,养伤没多久,他已经像没事人一般了。
但,当伤口完全显露出来,那道被毒剑,没入肩膀的伤,还是非常触目惊心。
柳柳曾经在浴池,看过容千霄的身上,白气缭绕微微模糊中,隐约是有些疤痕。
没想到…
如今每天都能细看,容千霄身上的各种疤痕,居然快遍布了他大半个身体,大大小小、深一道浅一道的伤,凌厉地昭示着,容千霄在战场厮杀的凶险……
柳柳偶尔,下意识抚过那些伤疤,心中还是极为震撼。
这次默默收回手,她认真处理完容千霄的伤,老夫人宋氏也过来了。
容千霄受伤了之后,老夫人都会来看容千霄,跟容千霄聊聊,内容或许是些家常话,或许也说说心里话什么的。
总之,老夫人每回,都像是在劝容千霄一样。
柳柳对此,没有多想什么,跟容千霄相视致意,便离开了屋子。
老夫人等柳柳走了,依然是和容千霄,聊今天的家常,问饭菜是否合口、找了些养身的补物炖汤、入秋要准备添衣……
虽然是这般闲聊,老夫人话里话外,却都仍透着,对自己这个长子的担心。
她暗暗想,容千麓取名的由来,就是希望不要像容千霄一样,离开得太远。
北域的天大,千麓只要再近些,安于瑞京的玄山山脚就好。不求同兄长那样,雄心壮志。
“为娘,怎么舍得你们受苦……”
老夫人的话,被容千霄逐一应答,最后她内心宽慰地说道。
……
陪着容千霄养伤,度过了几日时间。
柳柳看容千霄伤口渐好,也不得不开始,继续贯彻原身的人设。
她坐于桌前,趁容千霄已经能在外走动,从柜子拿出那纸名单,详细思考最近遇见的人。
再次把名单修改完善,柳柳放下笔,不免稍微出神地想……除了容千霄本人,还有谁,最适合容千霄的位置呢?
柳柳扫了眼名单,自从开始替原身续写,她现下,也研究出了不少东西。如果真要说,大瑞是否有能接替容千霄的人,她可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