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
她把议事长老像引诱小毛驴的苹果一样吊在冥火巨兽脑袋上,冥火巨兽顶着议事长老在炎池结界里横冲直撞,整个昆仑山摇摇欲坠,佚彩将其称之为:消食。
“若是不锻炼锻炼,小可爱这些年吞了那么多魂魄灵力,怎么吃得下我给它精心准备的小点心。”佚彩欣慰地看着此刻上窜下跳的冥火巨兽和上气不接下气的议事长老。
若非在天镜幻境中走了一遭,佚彩还觉得自己先前拟定的计划有点残忍。
赵庄欲哭无泪,之前给朗月仙取兽血蕴养神魂就是拿他当逗猫棒,这次又来一遍。他真的怀疑,自己一大把年纪能不能重见天日。
温渌把魂魄缩成一团,生怕被冥火巨兽混乱中吞下。
这冥火巨兽已经完全魔化,形似天狗与犀牛的结合体,背部的鳞甲又与蜥蜴相似,还长着一双羽翼,只是在禁地伸展不开,缩在背上。
脓肿般的花纹若隐若现,一条腿都要三人合抱。赤红的眼眸一片混浊,牙齿尖利,吐息之间都带有一股子浓重的腥臭,实在和可爱二字搭不上边。
等到冥火巨兽精疲力竭,议事长老半死不活的时候,佚彩才悠哉悠哉地端着个空碗走到冥火巨兽旁边。
寒光一闪,冥火巨兽的左前腿顿时血流如注,很快喷完了整整一碗。冥火巨兽长啸一声,罡风扑面而来,却没有反抗的力气。
佚彩没什么感情地哄它:“乖,这碗打翻了还要再取一碗。”话虽这么说,却没见她多珍惜,随手把碗放在温渌身上,让他顶着。
冥火巨兽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怒视着这个小黑球战战兢兢地顶起装着它血液的碗飞走了,只能恶狠狠地磨牙,想着哪天一定要把这恶毒女人吞下去嚼碎。
赵庄颤颤巍巍地伸出手:“那个……寒雀仙,我们从前取血供奉的时候,都是等着冥火巨兽睡着,爬到它身上在耳后取血的。它耳朵的神经不敏感,不像腿部……”
赵长老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不用非得当个小鱼干。
昆仑宫常年向天道供奉冥火巨兽的血,这血有温养魂魄之效,他也曾亲身参与过几次,应该还算有些取血的经验。
“哦,我知道啊。但是刚才大家玩得都很开心。”佚彩打断了他,同时断绝了他最后一丝希望。“你应该明白,我没有解开绳子让你直接去它胃里做客,是觉得你不配和朗月仙的魂魄待在一起。”
“长老小心,要是这里太热,把绳子烧化了就不好了。不过我相信,昆仑宫无休止的地震很快就要结束了,希望你能撑到我玩腻了杀掉它。”佚彩抱着胳膊打量着议事长老从侥幸到绝望的表情,转身进入了结界。
佚彩此次直接在炎池底开辟了一方结界作为工作间,还破例开始辟谷,每天都寸步不离地在炼器台前叮叮咣咣,从早忙到晚。
炎池底的岩浆流动缓慢,时间也仿佛是凝固的。佚彩在专心炼器时,脸上摒弃了一切多余的表情,深邃的目光透过长长的睫羽,带着刻骨的冰冷和倨傲。
温渌紧紧贴着一层透明的屏障热切地注视着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不住地战栗。
他承认,当天道强行夺舍的时候,他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么害怕。他只是想,自己算不算寒雀仙手里一颗发挥过作用的棋子。
万万没想到,她铺设了那么久的布局,仅仅是为了在他被夺舍搜魂的时候保他一命。
他温渌贱命一条,竟也有人甘愿为他谋算至此。
刚吸完兽血的陆画漪轻盈地飘了过来:“喂,你这个样子好像个猥琐变态哦。”
同样是灵魂态的小球,温渌黑漆漆的,而陆画漪则是淡淡的湖蓝。
“胡说!我明明是芝兰玉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温渌急得直跳脚,具体表现为上下乱晃。
刚刚结束工作的佚彩一把将温渌攥在手里:“小泥球,不许欺负画漪。”
温渌并没有像佚彩预料的那样蔫下来,反倒整个球肉眼可见地膨胀变红。佚彩见他状态不对,赶紧松了手,温渌还意犹未尽地停留在她掌心蹭来蹭去,简直要化成一摊水。
佚彩点了点小黑球:“你们的颜色与灵根有关,画漪是水灵根,自然是蓝色。若是多重灵根混杂,就是灰白色。”
陆画漪恍然大悟,围着佚彩欢快地转了一圈。佚彩露出一个浅笑,邀请两人进入结界。她解释先前不让两人进入,是怕他们的魂魄受到冲击损伤。如今在兽血的滋养下两人神魂愈发坚韧,可以在她旁边聊天解闷。
两个小团子生怕给佚彩添麻烦,一边一个落在佚彩的肩头帮忙按摩,偶尔也会飞来飞去递工具。
“这几个人里,你准备带谁离开呀?他们可都是顶顶厉害的人。”陆画漪状态好了不少,恢复了活力,凑在佚彩耳边,像个八卦的小姐妹。“悄悄告诉你,所谓的巫,其实只是能够与天镜产生感应的人。天镜觉得我的想法有趣,才造出了那样的幻境。我本人并没有那样强大的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