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黎冷冷睨着晓收不情不愿挪开的动作,哼笑一声推开房门,“看来你的指挥大人没有红雨姐重要。”
晓收气得照着空气比划拳脚。
那能一样嘛。指挥大人要他的命没关系,他认;红雨要是不理他了,他死也不甘心。
凌戈房间里很简单,一张光秃秃无遮无拦的木架床用来睡觉,一张一只桌腿用石头垫着的桌子用来呈放日常衣物,一览无遗的布置让将黎提不起任何想要一探究竟的兴趣。
她提着水桶进了净室。
天色黑定以后凌戈才往回走。
站在栅栏外,隐在黑暗里,望着庖屋里温暖到刺眼的灯火,听着温馨到有些刺耳的打闹声,他竟会不知所措。
隔得远,他分辨不太清,一人不用看也知道是晓收,那另一个,是妧儿?
凌戈不太敢相信她会找上门,更别提这如梦似幻的一幕。
但一转念,他便微微低头嘲笑了自己一声。
他捏着人家的卖身契,还想让人家如何?
“大人,你回来了?”
凌戈缓缓步入院中,晓收从与将黎争得面红耳赤的情绪中飞快转换过来,笑着迎向凌戈,“大人,晚饭用过了吗?”
凌戈摇摇头,眼神一下下落在忽然就“乖巧矜持”起来的将黎身上。
一眼看过去,最顺眼的就是头发,黑亮如绸,柔顺似雾,上面用桃木簪子绾着,下面就披在身后。
倒是有个温婉的女孩样子了。
衣裳是暗淡的粗布,既没有合身的剪裁,也没有秾丽的绣花暗纹,连防寒保暖这点基础功能都有些堪忧。
张凉这厮开的果然是黑店,把一个小姑娘压榨得这么凄惨。
察觉到凌戈灼灼的眼神,将黎垂着眉眼乖巧地靠近过去两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