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处排解。
他押着伙计往城东落玉街走，路上随便买了个袋子和几本杂书。
到了丁寅号废宅，伙计一人走进院里，“大主顾，您要的梅香图送来了。”
没有人应。伙计试着往破败的正堂里走，刚走进去，便有一根又粗又长的棍子从他背后抡起，一棒子敲晕了他。
“少爷，又放倒一个。”
“做得很好，把东西拿过来。”正堂里响起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观察了一番，凌戈确认这废宅没有其他出口后，不慌不忙地走进了正堂。
“大主顾玩的这一招，莫非是黑吃黑？”凌戈倚着门框，睨向正堂里杂乱的废物堆上，起火烧图的两人。
一主一仆，主子清雅俊朗，面冠如玉，一看就是金玉窟里养出来的富家公子哥。
他眼神里那份澄澈和纯粹，简直和凌戈当年一模一样。
“你是光明卫？”贺泠凤眸含笑，起身相迎。
“你便是高价哄抬梅香图的案犯。”凌戈乜过去。
霞光照向正堂，而他恰好隐在门框后，沧桑的脸上镀了一层阴影，将他凛冽的下颌线晕染得稍微柔和了些，平添几分神秘。可他周身的气度却还是一如秋冬肃杀的风雪，凌厉，寒冽，不近人情。
“大人误会了，我家少爷是在钓那些不老实的商贩，来一个，我们便收拾一个。而且我们收到的梅香图都烧了，大人可以查看。”
“那又如何？”凌戈沉声，“莫非以为自己很聪明？若非你们在这里散布十两一本的消息，他们岂会铤而走险，冒死私藏梅香图给你送来？”
贺泠沉默，笑意敛去。
“此事光明卫会查，府衙亦会查，不劳烦公子爷您插手。”凌戈将最后一本梅香图扔进火堆里，火苗在他锐利的眼神中跳跃炸裂，“若有下次，光明卫照拿你不误，无论你爹是谁。”
“你！”侍童被凌戈话里话外的讽刺激得面红耳赤，跳起来对着凌戈的背影拳脚相加。
“扶柏！”贺泠喝住侍童，走上前一步，“你同我所见的官吏很不一样，可敢留下姓名。”
凌戈顿住脚步。
扶柏神气地叉着腰，“怕了吧？不敢吭声了吧？谁不知道我们贺家的名声，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光明卫也敢出言讽刺我们家少爷，你……”
“凌戈。找我来明山，我在古楼等你。”
“死定了”三个字卡在扶柏嗓子眼，吞了没骨气，吐出来他又不敢。
他竟就是那个光明卫指挥，刚调任来就名声大噪，险些抓住鬼罗刹的凌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