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的人群。
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怮动哀伤。
人流如云如织,凭高而望,密密麻麻,如黑蚂一般,将集市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苏明明心里伤感,热闹终究是别人的,自从阿姐丢失后,国公府已清冷一月有余。
府里人人静若寒蝉,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大声讨论。
就连母亲也时常偷偷背着父亲抹泪。
而他自己,困在自责的情绪里走不出来,日日打马寻找,这一月,几乎将盛京的街道翻了个遍。
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刚刚,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踏进了盛京的衙署。
祈盼着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却无奈又是空手而归。
苏明明闭上眼,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阿姐,你在哪儿?你可知,弟弟找了你好久?月清明日,思念绵上。
若你能感应,能否出现?顽弟保证,从此灯宵月夕,雪际花时,岁岁年年,唯你垂耳下首,马首是瞻。
苏明明在心中默念完,缓缓睁开眼,却见远处的垂髫幼童,三五成群,皆带着狐狸仙面具,追逐嬉戏。
一切与常无异。
苏明明垂下眼眸,失望地轻叹了一口气。
终是撩起了衣摆,缓缓的朝着台下走去。
高阶长长,一个上,一个下,转瞬,即是错过。
苏皎皎正带着狐狸仙面具,往衙署高阶上跳去,却觉得一阵清风从身旁拂过。
留下阵阵香气,香气馥郁,异常浓烈。
这香气清幽,初闻清凉,而后变得清香,具有浓郁的药香味和奶香味,细细闻去,又带有丝丝甜意。
苏皎皎不由的动了动小鼻子,深吸了一口。
朝着那香味转过身去。
却见一名身材劲瘦,肩宽窄腰的男子,慢慢悠悠,有气无力地往台阶下走去。
随着那背影越来越远,那馥郁的香气也越来越淡。
苏皎皎带着狐狸仙面具,歪了歪头,瞧了瞧那远去的黑色背影。
又偷偷地吸了几口气,香气飘散,不一会儿,便闻不到了。
在确认鼻尖已闻不到那香气时,苏皎皎才悻悻地收回了伸出的脖颈。
转身,一步一步的继续往台阶上跳去。
而此时,立于人群中的苏明明,看着面前的嬉笑打闹的幼童。
眉头微蹙,心里慌慌,冥冥之中,仿佛有指引一般。
骤然间,他朝着身后望去。
只有一位梳着高髻的妇人,站在他刚刚站立的高阶之上。
面露慈色,瞧着台阶上蹦蹦跳跳的少女。
那少女身着浅绿色长裙,随梳着双螺髻,双髻上随着丝带各挂有一串小银铃铛。
刚刚匆匆一瞥而过,印象中,那女子跟闹市的幼童一般。
都带着狐狸仙面具。
苏明明望着那雀跃的背影,不自觉地,尴尬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这些小孩子家家才喜欢的东西,他阿姐是绝对不会喜欢的。
这女子,只是像,绝不可能是他阿姐!
苏明明心里一阵绞痛。
他低下头,缓缓将手从腰带上取下一枚香囊。
顿时,一片馥郁的香气弥漫在他鼻尖。
苏明明静静地闻着这花鸟葡萄纹银香囊里散发出来的幽幽香气。
纹银香囊为一银色球体,香囊上镂空装饰着银饰的葡萄花纹,花鸟飞翔在葡萄间,动感十足。
内置焚香盂素面,香盂重心向下,外部球银体不管怎样移动,内部的焚香盂都能保持水平状态,不至于焚香洒落在外。
工艺精美,艺术高超,为宫廷御用之物,民间还未普及。
苏明明将纹银香囊瘫放在右手掌心之上,指腹静静抚摸着银纹上的花纹。
目光深邃,静静沉思着。
原在台下静候的侍卫们,见自家主子神色黯然,浑身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样子。
纷纷对视后,皆手持佩剑,默默然站在了苏明明身后。
眼神却互相挑动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一人敢上前打扰。
开玩笑,主子心情不好,谁敢上前啊?嫌命不够长了吗?
盛夏已过,暮夏来临,金乌藏于薄云之后,散碎的阳光错落在各处,清澈而凌乱。
暖风习习,自上而下,徐徐而过。
台上,迎着夏风,苏皎皎最后一步,跳在高阶之上。
跟在刘妈妈身后,蹦跳着跳进了衙署内。
台下,背着夏风,苏明明合上手掌,将那香囊紧紧捏住。
他深吸一口气,似加油鼓气般,抬起头来,目光坚定。
大步朝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