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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1 / 3)

“……是你。”

宁锦婳语气涩然,她身体僵硬,紧紧扒住浴桶边缘。“出去!”

身后人没有回应,只是那双大掌依然固执地按在她的后肩上,力道大得发疼。

宁锦婳深呼一口气,她想维持冷静与体面,开口却是习惯性地尖酸刻薄,“我倒是不知,堂堂镇南王何时有了偷窥女人洗澡的癖好?说出去简直贻笑大方。”

“为何要说出去。”

男人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这句话忒孟浪,要是一般人定会显得轻浮,可偏偏这人是陆寒霄。人如其名,他性子寡言冷漠,即使这么轻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能显的分外正经。

粗粝的大掌缓缓在肌肤上游移,陆寒霄在滇南这一年腥风血雨,睡前都要在枕边放一把长刀,掌心刀茧粗厚,他下手又没轻没重,京中娇养的雪白皮肉哪儿经得起他这样糟蹋,不过三两下,原本白皙的后背已经红了一大片。

“嘶,你要弄死我就直说!”

宁锦婳忍不住痛呼出声,她泄气般的砸向水面,浴桶里的水哗哗作响。看着原本娇嫩的肌肤一片通红,陆寒霄方知自己弄痛了她。

当然,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对不住”是不可能的,他采取一贯的对策——沉默。

这么多年夫妻,宁锦婳了解他了解得透透的,她冷哼一声,自己拿起水瓢往身上浇水。两人谁也没说话。

一室寂静。

大约一炷香后,桶里的水慢慢变得温凉,宁锦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自己大约是等不到抱琴来添热水了,正犹疑着要不要起身出来。

房里的水雾几乎散尽了,她一转身就能见到那个男人的脸,那人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她却是□□赤身裸体,两相对比,实在是羞煞人。可她又不愿在他面前露怯,她已经为他孕育过孩儿,这副身子早不知被看了多少遍,如此扭扭捏捏,反倒显得矫情。

宁锦婳这厢天人交战,陆寒霄先看出端倪,他微微挑眉,伸手把她的里衣搭在浴桶边缘。

宁锦婳咬了咬牙,“你——你出去。”

“……”

暖黄的烛火下,女人玲珑有致的身子在屏风上映出剪影,她似乎慌乱,纤细的指尖翻飞,在鼓囊囊的胸口一下下地系扣子。

屏风后的男人目光灼灼,忽觉口中发干。

上次离开的时候那儿还是小小的,他一只手握得过来。不过……好像就那里鼓,腰身比之前细了不少,想起方才的触感,肌肤虽细腻,但她太瘦了,摸下去全是骨头。

他皱起眉头,这帮奴才都是死么,他才一年不归就敢如此怠慢主子,当罚!

宁锦婳收拾妥当出来,正好对上陆寒霄的沉沉的目光。他常年身居高位,剑眉冷眸,沉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

她忍了忍,还是沉不住气,“既然如此不喜,何必深夜来我这里。”

为何不回永济巷的世子府,非要来京郊她这一方小院落。既然来了她这里,又为何摆出一副不愉的样子,给她难堪。

两人刚见面,她不想和他吵。索性别过脸,“我这座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请回罢,王爷。”

可陆寒霄却拧着眉头,脸色更沉了。

他不喜欢她这么叫他。

她对他有很多称呼,最早是“世子”,后来是“三哥”,再后来他们成婚了,她唤他“夫君”,甚至直接叫“陆寒霄”三个大字,他都不会感觉冒犯,但这声“王爷”,却让他深深地不悦。

他不由想起上一年,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当时也是一个雪夜,他要回滇南给父王侍疾,特来向她辞行。当时她已经搬离世子府一段时日,听到后怔了怔,道,“你别回去。”

她的神色很冷。她说钰儿还小,等再过两年,至少等他能自立,他爱去哪儿去哪儿,是生是死,与她再无瓜葛。

他们都知道此路的艰险。

当时,老王爷缠绵病榻许久。在此之前,滇南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内乱,均被陆寒霄的兄弟们镇压下去,其中他的大哥最勇猛强悍,赢得一众老臣的拥护。

滇南民风剽悍,京城嫡庶那一套在那里不顶用,王位有能者居之。况且随着这两年不打仗,滇南兵肥马壮,已有隐隐不服皇权之势,陆寒霄这个京城长大的世子空有一个名头,一没人二没权,简直是去送死。

陆寒霄也清楚,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朝中形势复杂难辩,宁锦婳一个妇道人家,他不欲与她多言,一贯地保持了沉默。不出意外,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最后宁锦婳冷笑着说,“京城离滇南千里之远,你我再见不知何日何月。夫妻一场,我在此先恭祝世子。得偿所愿。”

“滚罢。”

……

谁也没想到,陆寒霄仅仅用了一年,就坐稳了镇南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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