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四肢,产生的反差,瞬间击中了秦嘉宝。
她对男人的喜好是矛盾的。
一方面,因为父亲和兄长都没留下什么好印象,她对强势且处于上位的男人有着抗拒心理。
另一方面,被长久管束的她,即使向往自由,其实离不开那只拽着风筝线的手。原生家庭留下的阴影,在成长的过程中,早已被她消化成自己性格的一部分。
可惜男人大多简单,要么像个难以自控的野兽,要么像个阴暗到扭曲的小丑。
她想要的,太难得。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缺了些温柔包容,但作为她一夜的情人,完全够格。
黑暗中,他的睫毛更显浓郁,尖上挂着星点火光,不似醒着时那么有压迫感。
秦嘉宝被蛊惑似的抬手,想要摸他的睫羽。
突然,一声脆响。
“砰——”
秦嘉宝霎时惊醒,还未反应过来,身前一股巨力,腰和手腕被扯住,她眼前一花,身体凌空而起,被摔在一片柔软上。
她的脑子转过来时,视线就直直撞进进了深潭般的目光里。
身下是柔软的床铺,身前是男人灼热的躯体。
她被锢在了床与付煜之间。
付煜还算克制,身体没有压住她,但一只手压在她的肩头,像铁钳般,将她定在床铺上。
他的肩很宽,光线被身躯悉数遮蔽,像是把秦嘉宝囚进无形的牢。
床上满是付煜的味道,以至于秦嘉宝一时无暇顾及他的突然行为,只觉得自己要被他浸透,完全忘记了自己该惊慌。
“你……”秦嘉宝小声开口,“怎么了?”
听见她说话,付煜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恢复清明。
“刚刚睡着了。”他回答。
话是这么说,他压制住秦嘉宝肩头的手却没有立即放开,反而稍稍收拢,直到隔着衣料感受到滑嫩,他才恍然回神,触了电般放开手。
“抱歉,希望没有吓到你。”
秦嘉宝没心思管他的冒犯。因为刚才身体过于靠近,还有躺在男人床上的事实,她觉得脸有点发烫。
不敢直视他,侧过头讲不出话,心里祈祷他别发现自己在脸红。
付煜从她身上离开,坐起身,脚垂在床边,手指捏了捏鼻梁:“找我有事?”
秦嘉宝的嘴张开又闭上,不知道怎么说。
她要怎么回答?她馋他,于是接受他的暗示,来找他上床?
付煜回头,看着秦嘉宝哑然的样子,心里对她的来意已然明了。
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嘴角也带上一丝弧度,语气赞许:“你很听话。”
付煜承认了,是他引导她来找自己,而聪明的她,成功接收到了他的信号。
她的应邀,已经让他明白,秦嘉宝对他是感兴趣的。
他这话一出,秦嘉宝觉得自己好像矮了他一头。她仍不敢看他,嘴硬道:“听话?我只是好奇,所以来看看,你是不是我预想的那么轻浮。”
付煜的声音因为刚醒,有些鼻音,放缓的语气像是情人的低喃,“那大小姐,我是你预想中那么轻浮吗?”
“非常轻浮。”秦嘉宝低着头,大着胆子戳了戳他的腰,昏黄火光下,之前被她打伤的部位已经看不出差别。
“为什么?”
秦嘉宝想起刚才的场景,突然开不了口。
她只是逞口舌之快,相比起厚脸皮的男人,还是过于嫩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她一边嘟嘟囔囔,一边撑起身。
付煜的身体能量充沛,在冬夜里像是一团火球,热量从他的身上源源不断传来。
男人侧着身体,垂睫看她,低低说了句什么。
“嗯?”秦嘉宝没听清,支起耳朵抬头,恰撞进深沉温和的眼里。
“我说,”付煜凑近她的耳廓,热意轻柔裹挟而来,“你的耳朵和脸一样红。”
秦嘉宝的脸更烫了,心里忍不住泛起后悔。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来的,这种男人,实在不是自己这种小菜鸡能拿捏的。
她假装淡定地伸手,板着脸把付煜推远了些:“好了,不玩了,我得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付煜看着她强装面无表情的小红脸蛋,大发慈悲地没有拦她,让开些许。
秦嘉宝从他身边下了床,捡起自己掉在床边的外套。
进来时,她只是松散披在肩上,没想到付煜居然动作那么粗鲁。
仔细看了外套,没沾灰,秦嘉宝又披回身上。
“我和你一起。”付煜窸窣穿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嘉宝没拒绝,径直打开房门走出去。付煜迅速套好衣服跟上她。
会客厅里,方才被盖了灰的炉火,已经在熄灭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