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虽然养尊处优,但翙澜是个明白人。这之中种种不为人知的关系她看得透彻,也想得清楚。
瑾翊显然不愿在翙澜身上花心思。在这场两个名族的权益争夺赛中,翙澜只是个路人。纵使这个路人与她所谓的“最高行动指挥官”有些不可言论的关系,她依旧不认为自己应该将她看在眼中。
最多是个朋友——她如是想。
翙澜紧盯了她一会儿,神色由惊讶变得愤怒,最后掺杂了些许不屑和报复在里面,她忽而讽刺一笑:“你算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尊贵的公主吗?惑明王朝7年前就已经不是当初名震东方的大国,即便你是惑明的公主,这个身份也只会成为你的屈辱,而不是骄傲。况且,”她边说边观察着瑾翊的神色,眼眸一转:“来到灵界这个地方,不论你是哪里的公主还是皇帝,没有灵能者为后盾,你永远都相当于一个‘零’,存不存在完全取决于我高不高兴!如今该是你求着我!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做出这种种姿态来?”
瑾翊静静听着她说话,却不生气,淡然一笑:“这样的话我听得太多。你和宋谨尘认识这么久,即便他不教你什么,耳濡目染,你也该懂得,别人的尊重不是靠着裙带关系就能树立的。”
翙澜愣了一秒钟,忽而站起身来大声道:“裙带关系不能树立威信,但不代表不能树立威胁!现在我可以很负责任的通知你,你成功地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劲敌!你既然不怕,就给我等死吧!”
瑾翊没被她的话吓到,却是被她突然起身惊了一下。然而她知道,翙澜是威胁不了她的。即便她对外一直以一种很密切的形象黏着宋谨尘,宋谨尘却不可能以她为重。
虽然她对翙澜的语气强烈不满,还是强迫自己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她自认不是很大度的人,她会报复。只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没时间报复。
“如果你真认为我是你的敌人,我无话可说。只是这灵界里把你当成敌人的人更多,偏偏不包括我。你将精力放在我身上,只会让你筋疲力竭。”瑾翊抬头看着回来,笑了笑:“宋谨尘喜欢谁本来不由你说得算。但灵界有很多事情你可以说得算。”
话说到这里,瑾翊故意不再说下去。有些话点到为止,她并不想树敌,却也从不会在气势上被人压过。在灵界的几年里,她不能事事做主,却学会尽力让自己不被动。对翙澜也一样,她从不认为在她面前服软是明智的抉择。
翙澜张了张嘴,却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终而道:“你不觉得你倒插一足的行为很可恶吗?”
瑾翊举着咖啡杯,抿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外面的风景,道:“在你看来是我倒插一足,可是在我看来,你也一样。”
“你不懂什么叫做门当户对吗?你一个小小的主守官凭什么敢跟我抢人!你……”翙澜的脸色变得很不好,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站在不远处的服务生担心地冲这边望了一眼,却没敢过来阻止。
瑾翊原本一直压抑着着怒火,此时却忍不住也站起来:“你也不过一个小小的主守官,凭什么在我面前大吼大叫?”
“可是你没有后台!”
后台这种话,灵界的人们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肯将它摆到桌面上来说。如此自恃后台的人,翙澜实属第一人。她不知道为什么翙澜会将这个优势当做她的骄傲。
“后台只是你的优势,却不一定是你的长期饭票。你若天天把它挂在嘴边,你在人们心目中就永远只是个威胁,而没有威信。如若是在战场上,人们命都要没了,谁还会在意你有没有后台?你以为区区一个‘后台’就能让别人心甘情愿为你挡枪挡箭吗?”瑾翊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翙澜也许只是被强权惯坏的孩子,她有报复心理,却没有心眼。她只是不喜欢自己被人侵犯而已。
瑾翊自己也同样不喜欢被侵犯。只是在这灵界的几年中,她的心性已经快被磨没了。她更懂得的是什么能够被侵犯,而什么不能够。
翙澜听了这话却渐渐沉默下去:“我从来没想过我在灵界工作是为了保家卫国。所以,战场这种东西,原本就很虚幻。”
“是么。”瑾翊一笑:“秸奥的事情你也听说过,你真的认为这场战争可以避免吗?何况,即便你想独善其身,你也做不到。你的家族在灵界能站稳脚正是因为有功绩。但是功绩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地不值钱。你若不能继承祖业刷新家族记录,灵界那么多后起之秀会很容易盖过你的光芒。你既然要强,定不会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