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阎王还是小白,好像都更擅舞刀弄剑,从不知他还有这种爱好啊。
可当她顺着视线望去,捧着木盒的男人眼底分明流动着些许动容,他喜欢。但话出口只化作小白在外人面前伪装时常有的冷漠,短短一句:“很漂亮。”
始终沉默着的傅沉璨也顺应着开口:“皇兄实在好福气,有皇嫂精心准备的吃食,还有阿荀从景州千辛万苦得的毛笔。弟弟实在愧疚,为皇兄贺喜的生辰礼只怕是搬不上台面,但……”
一把光亮锋利的长匕自他腰间贯出,镶嵌着精密夺目的黄宝石,系着一条碧绿的丝带,转瞬间便落在傅沉砚手里。
他接着说:“已有数日不曾与皇兄比试身法了,若皇兄不介意,且试一下这把银匕用着可合心?”
温泠月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要打起来了,而傅小白那个笨蛋居然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反复掂量着新武器如何趁手。
“来。”
“不是……”温泠月有些急了,不是闹着玩吗,怎么他用匕首阿璨用长剑啊……况且小白方才还醉成那样,都快不省人事了怎么比试啊。
好在亭前有一小方空地,但也更考验身法。
震惊的是她本以为按小白不喜欢接触朝廷的性子也不会在武功上有何造诣,但显然,二人交手时小白毫不逊色,不知是身体的习惯与性格无关,还是说小白本身就武力了得。
浮光跃金在黄昏末端的殿宇前衬得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如雾般袅袅,傅沉砚薄汗挂在额前,甚至隐约占了上风。
“嫂嫂不必担忧。”傅沉荀走近她身旁道,而她仍旧忧心忡忡,于是他接着道:“只要二哥没有生病喝醉,四皇兄便不足为惧。”
他又笑笑:“不过即便他也能胜,何况皇兄酒量好得很。”
她眉心一跳,看向一脸淡定的阿荀,问:“什么意思?”
酒量好?可仅仅是半壶下去方才他就醉成那副样子了。
“我是惊讶嫂嫂竟然只给皇兄准备一壶酒,按他那样喝十壶都不在话下。可以说我就没见他醉过。”傅沉荀答道。
“可是不久前他……”温泠月喃喃自语的声音被阿荀忽然爆出的叫好声打断,抬眼才发现原来是傅沉砚用了一套极精彩的戏法骗过了对手,并将傅沉璨自以为出奇的刀法破解,丝毫没有因剑短而逊色。
“嫂嫂方才说什么?”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战局,却是个话痨,
“我呀,讨厌官场上那些繁琐,去的席面也不多,但我就没见二哥醉酒过。要么是干脆不喝,要么是一顿灌下去几海碗都清醒着。”
温泠月更加不解,既然如此,方才又是什么情况?
思考之际战场上胜负已分,傅沉璨谦虚地连夸他身法过人。温泠月再望去时,那人眼中果然清明。
傅沉砚收起长匕,气息微乱,猛地拾起桌上酒杯灌了一口,冰凉入喉,方显清爽。
“那是什么?”
傅沉荀终于看到他们没来得及拆开的画轴,好奇道。
画轴被她拾起,暂且放下疑惑,指尖展开那枚扣,画卷应声抖开,随着画面露出,她也愈发得意。
腻子般素净的宣纸上游动着诡异的线条,构成一幅佩剑束发的男人,整张纸上只有一人。
“这是我送给殿下的画!”
“……”
“……”
小四小六如遭雷劈,怔在原地。面色复杂地看着纸上草率到依稀可辨人形的画,好在特征倒是……倒是……也不好说。
如果硬要夸的话,用墨流畅也算一个优点罢。
感受到他们的沉默,温泠月忽然有一丝羞怯,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画的不如那些先生们,但是也……
“好棒,太子妃画的是孤!”
与众不同的声调从小白口中传来,他眸子亮亮的,一眨不眨地看着画中的自己。和温泠月的视线相撞时,传递了诚恳的喜悦。
他是真的觉得好看。
*
“你是不是故意的。”
入夜前夕,送走了旁人,亭内独留他们面对花间烛。
被质问的傅小白一脸无辜,摇摇头:“我是真的觉得阿泠画的很像。”
温泠月故作恶狠狠的神态,一步步靠近他,一字一句:“我说的不是那个!你是不是酒量很好,根本喝不醉那种?”
他果然心虚,视线不敢看着姑娘的眼睛,干笑出来,“没、没有啊,我那时是真的、真的喝醉了。”
“真的?”
“当然……”他话音越来越弱,直到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男人生生被她逼至石桌,他手匆忙向后抚,却意外碰倒那只玉壶。
清脆的磕碰声打断了她的质问,傅小白得了机会捞起那只酒壶,拎至她们之间,“阿泠要看看我会不会醉吗?”
说罢,戎西酒独特的清香入喉,他在匆忙间似乎忽略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