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孩儿呢,小孩儿先。”
行野忙忙摆手,看向百尔,百尔一面端了两个粗瓷大碗起身一面鼓励她:“随便吃,有我呢。我去给隔壁放下就回来。你们继续。”
吴我尤感叹:“哎呦,这叫一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百尔已经走远了才忍住没回来捶她。调侃完司百尔,现场虽然还有一个略生疏的游非谖,她却不好意思开口了,掉头继续干正事。
“想吃啥?”
相较于这边的语笑喧阗,隔壁一派鸦默雀静,甚至在百尔关严分隔的移门后,周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熊孩子把空调开得这么低。司百尔习惯性地在心里骂了起来。嗯,就是熊孩子,全身上下属他皮厚。
相较于这边的语笑喧阗,隔壁一派鸦默雀静,甚至在百尔关严分隔的移门后,周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熊孩子把空调开得这么低。司百尔习惯性地在心里骂了起来。嗯,就是熊孩子,全身上下属他皮厚。
依然是没来得及拉开的窗帘,混乱的客厅和几乎没有人踏足过的厨房。
冷寂无声。
司百尔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几乎是蹑手蹑脚走向露出一丝光亮的房间。
“什么关系?”
“······”
听到彭其麦质问的声音,司百尔立刻止了步子,竖直了耳朵,暗自纳罕。
“是什么关系?你说。”
这声音急切,好小子,这么快就被抓住了。还是被只见过两面的人逮着了,真够蠢的。司百尔脱了鞋子、半猫了腰,眉飞色舞地向着声源摸了过去。
“你说吧。”
“你说给我看看。”
“我错了。”
“没事,你大胆说。”
司百尔没着急进去,悄悄附耳过来,贴在门口一动不动。早知道该把两只碗放在客厅桌子上。她斜眼瞧了瞧离得老远的桌子,算了,还是先听完眼下这一段精彩再说。
“我知道我错了。”
“你真知道吗?怎么错的?哪里错了?”
“不是你说我错了。”
彭其麦一声轻笑。司百尔暗骂蠢材,这都能把人气笑了。
“并不是我说的都是对的,咱们要讲道理。”
这个时候还讲道理,司百尔佩服彭其麦的勇气。一起长大的这些年,她太清楚自己这个弟弟气人的本事了。大侠,好身手。
“你把手拿出来。”
司百尔一口气提了上去,绷紧的嘴巴被牙齿硌得有点疼,瞪圆了眼睛几乎要把抬头纹挤出来,双手隐隐有支撑不住的倾向。
“哪只手?是左手吗?”
司百尔双手有点颤抖,不想打破这千载难逢的时刻,索性蹲了下去。慢慢地,慢慢地,咔嚓,膝盖发出一声脆响。这不争气的老寒腿,但愿屋里的人没有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听到。
“你再想想,是左手吗?”
“······”
“右手,你确定吗?”
司百尔欣喜若狂,好小子,难得见他这么老实,竟然没有油嘴滑舌做狡辩,看来这次闹的乱子着实不小。就该好好教训他,自己收拾他没用,还得生人来。这家教请对了,请的真是太对了。等于因极回来要好好谢谢人家,嗯,还有游非谖。
“还换吗?”
“不换了。”
“确定是右手?”
“嗯。”
“那解释一下。”
“······”
司百尔有点同情弟弟,这要怎么解释,还能怎么解释。她有点不忍卒听,但是决计不会去解围。这孩子就是欠,欠收拾。
虽然想得兴高采烈,但蹲久了双腿委实有点麻。她微微直了直身,站是没站起来,但两股酥麻像小蛇,一路有条不紊地爬了上来。她感受着小蛇的纠缠,眯紧了眼睛不敢出声。这备受煎熬的痛苦,就是听墙角的代价。虽然值得,可是她还没听完啊······
她无声地呵出一口气,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不然真的遭受不起了。她想了想碗底落到地板上的脆响,还是决定姑且不提,只把重心压向一侧,另一条腿悄悄向侧面伸展开,缓解一点眼下自己麻木而又纠结的境况。
伸直些果然舒服多了,她正庆幸自己机智,一点点延展开动作,咚的一声,僵硬已久的另一条腿终于支持不住。
她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