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却不受控制的加快速度,然后一种叛逆的血脉在她的体内被重新唤醒。
她没有终端。这是她从未在意过的小事。
无论是西尔维亚还是卢,在她身边用过终端的人很多,于她而言这只不过是类似于手机的交流工具,从未想过这会与是否拥有掌控自己的权力有关。
可现在,这就意味着,她没有能偶证明户籍的东西,她也是在这个世界的法则下,可以被随意抓捕和买卖的人类。
尽管恐惧和回忆席卷大脑,导致四肢开始麻木,她还是冷静应答着。
“只有这一种吗?”
“当然,还有一种,假如和竞技场签约,那就算是某种意义上暂时摆脱了奴隶的身份,军队有时会从竞技场中直接提人上战场,当然这是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但也只有这样,才算和奴隶这个身份断绝了可能;这两条路,无论哪一条,都只是渺茫的希望而已。”
车厢中陷入一片静默,偶有颠簸让锁链碰撞的声音,不断刺激着少女的神经。康斯坦汀能清晰的看到少女的脸色一点点的难看,非常细微,但难以忽略。
“抱歉,我不会再提这样荒唐的请求了。”
康斯坦汀不知缘由,但他需尽显卑微和恭敬,这样才更能博得同情。
少年低头垂眼的模样落进付晓昭的眼中。她不能坦诚布公,也无法坐视不管,但此刻她终于知道眼前的少年身上,那隐约的违和感来自于什么了。
他周身的锁链和镣铐,可只要松开牵引的铁链,脊梁却那样笔直;他明明有着那样迷人又温和的笑,却总能说出仿佛卑微了很久的话语。那双仿佛藏着蓝色星球的,明亮的眼睛,除却开始的微笑,总像隔着一层迷雾,无法看得清楚明白。他根本不想谦卑,一切都不过是他为了通往自由而做出的行为。她感到一点点的惶恐和抱歉。
假如她是少年,她也会选择这么做。假如她有条件,她会毫不犹疑帮助少年。但她不能够。
看着低头的少年,那张精致的脸还未长开,就已经有着利落的线条,仿佛能看到很久以后如刀剑一般斩碎枷锁的模样。想到广场上那双明亮还含着温柔笑意的蓝色眼睛,付晓昭感到一丝的可惜和落空。
她没办法给他一个身份,也就没办法走进少年的世界。但她不介意给他指一条道路,一条她也会去尝试的道路。
“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加西尔维亚,你可以找她试试,但她好像喜欢女孩,但总比找我可靠。”
说完付晓昭就拿起车上的恒温毯盖上。她需要休息,这种外出的任务总是有很多的意外和突发情况,必须保持好的状态,以备意外。
康斯坦汀在那些许淡漠的语言中慢慢抬头,他的目光平静又沉稳,他不知道究竟那一步错了。他并不寄期望于那个红发的女人,只需一眼他就能从那个女人红葡萄色的眼中看到清晰的算计和防备。但眼前这个女孩,眼睛里有着和底里斯格格不入的干净和直白;轻易就让人看出来的惶恐,对于奴隶的复杂情绪,对他忽然的冷漠... ...
思考的间隙,仿佛有一点灵光游走过脑海,康斯坦汀不由自主想找寻少女的手臂——但是没有,少女已经在毯子里蜷缩成一团。
他在那瞬息间的一瞥中,只能看到满眼的纯黑,不曾注意到少女的手上有没有终端。他又想到赫利俄斯,那卷真言,也算得上是一份能够辨认的证明。可他没办法看到付晓昭的手臂。但这不必着急,他还有大把的机会和时间来搞清楚付晓昭是不是赫利俄斯。于是在看到少女平稳又缓慢的呼吸后,康斯坦汀放下了伪装的温和,那双蓝色的眼眸好似露出了藏在深处的坚冰——冷硬,坚定,像暂无风浪的大海一样平静又稳重——那张有些稚嫩的脸上仿佛能够看到魔王的,如刀剑般的冷峭。
靠着车壁,少年固定好身上的锁链,以确保它们不会在没有约束的时候发出声响,然后也陷入了睡眠。
车队朝着底里斯几乎未开发的第十一区驶去,行走在车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未知命运路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