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前面的路,正如同看不清她未来的放心我。
白缘站住脚跟,低下头用衣襟擦了擦眼,视野清晰后却看见满手的血。
她下意识地想要失声尖叫,却又在下一秒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双手不住地颤抖着。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梦的话,就在半小时左右前,她亲手杀死了那个她恨透了的男人!
已经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混沌的记忆顺着手臂上锈红的血流成一条线,淌到地上与黑夜融为一体,再辨别不出踪影。
白缘只记得当自己回过神后,那个人的死相凄惨,身上被捅的不成人样,而自己手上正拿着一把被血浸透的水果刀。
她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跑!”
再一次回过神来,自己站在一个公园附近,周围没什么建筑掩体,公园里也没有灯罩,昏暗的街灯在垂死挣扎。
只有一条宽敞的公路,车与人川流不息悄无声息地淌着。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跑到了公园里小孩儿滑梯里的隧道,公园静悄悄,空无一人。
呼吸声由粗变细,太阳穴还在突突狂跳,稍微清醒些,白缘想起什么,血迹干涸凝固在手上。
她伸手摸衣服裤子口袋,发现手机不见了,不知是逃跑中途掉的还是遗留在现场。
细细密密的恐惧感爬上心头,她后怕起来,仿若置身于遗落岛屿的孤立无援,急需一个海岸依靠。
她潜意识里想到薛正希,远处有个公用电话亭,但离人马沸腾的公路也很近。
彷徨抉择之际,白缘绝望地认为只有自己一个人。
那时候,薛正希什么都不知道,整件事情,毫不知情。一开始其实没有谁去刻意隐瞒。
后来她出国,后来,也就不知道他是否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