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辞罢了。”
这完全出乎容无漾的意料,亦让她重新看待宁兰昭此人,没想到她是这么想的,倒与她是一路人。
如此,容无漾愈发坚定了帮她的心意。
两人交谈甚欢。
窗外寒风飒飒,漆黑天幕上低垂着一钩残月,疏淡的月光照在旅店旁的树林里,映出幢幢鬼影。
一团乌云遮住残月,四下便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余冷风凄厉的呼号。
正值月黑风高之际。
旅店里,借宿的客人都已睡下,剩下一个店小二守夜,他靠在厨房灭掉的火堆旁打盹,一切静悄悄的。
黑暗中猛地惊现一道刺眼冷光倏忽闪过,空气里刹那溢满鲜血的铁锈味,店小二倒在地上,借着再度出现的月光,只见他脖子上是一条利落的血线。
随着时间流逝,血腥味从大堂蔓延到二楼,等二楼的血腥味与之混合后又缓慢靠近三楼。
残月再次被乌云吞没。
容无漾睁眼。
她从枕头下拿起佩剑,轻手轻脚地来到门边屏息凝神地静静等待。
果然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甚至楼梯上亦有声音传来,与此同时鼻间萦绕上淡淡的铁锈味。
暗杀?
是谁?
容无漾率先排除英国公,她是打着应他之邀的名号才动身的,若是死在路上,英国公无论如何难逃干系,以英国公的狡诈他不会不考虑这点。
看来,京城内还有人不愿意她活着,安插细作,以便她一离开北疆立刻置她于死地,如此急迫,到底是因为什么?
容无漾眼底掠过名为势在必得的暗芒。
她握住剑柄,纤长手指覆盖在银白剑柄上如霜似雪。
这把剑曾跟她夜闯敌营,饮过血,只是不常用,她其实更喜欢矛与刀,但剑是她最擅长的。
她对自己的侍卫有信心,来之前也曾交代过如有异变,一切以她发出信号为准,而信号则是她先动手。
脚步声愈近。
容无漾本蓄势待发,脑中忽然记起住在隔壁的宁兰昭,硬是把已出了半鞘的剑给按回去,她沉吟了下,故意踢倒凳子发出响动,如她所料引得脚步声迅速贴近。
容无漾藏于门后,只待出手。
窗外,残月逃出乌云,将冷白月光轻柔泻进屋内,霎时照亮推门而入的黑衣人以及容无漾快如闪电般的拔剑再封喉的两个动作。
黑衣人的尸体被她安静接住踢到一旁,容无漾的剑如浸透月光般通体皎洁闪亮,又泛着盈盈冷光,简直如同是由月华筑成的模样,修长剑身上半点血迹也无,依然闪着森冷的光华。
容无漾身形快到化为鬼魅暗影,又似矫健的游龙无声无息地在黑暗里接连屠戮,只见一道道银芒闪过,刺客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等把三楼的刺客杀尽,容无漾先去察看宁兰昭,确认她们除吸入迷魂烟外无大碍才前往二楼。
实在是大手笔,为杀她,派出十几个刺客。
容无漾躲在暗处数人头,二楼的人基本上都吸入了迷魂烟陷入昏睡,而客栈不是开打的场合,还是到外面解决。
既已决定,她索性弄出动静,五个侍卫不知从哪冒出聚集在她身边,而刺客们亦集结与之对峙。
看似六人对十八人,她毫无胜算,但容无漾气定神闲地直视对方的领头人道:“去外面。”
为首的刺客目露忌惮,他虽认为己方胜算大,还是谨慎地思量了会,选择拒绝。
容无漾状似无奈:“没得商量?”
领头刺客未回话,下一刻直接围杀过来。
“也好。”
容无漾眼眸内寒光一闪。
一个时辰后,大败。
只剩刺客首领苦苦支撑着,见手下已全军覆没,他一咬牙,高声喊道:“你莫非不想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容无漾正坐着等着旁观侍卫围殴他,听他此言示意停下,冷声:“说出来,让你死得快些。”
“是……”
“发生什么了?”
忽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一切,如石块投进平静湖面激起波浪,众人抬头,二楼站着一脸茫然仓惶的宁兰昭,她仅着单薄的衣衫,手上举着烛台,蜡烛散发着昏黄的亮光。
黑暗里除月光外的光源是如此耀眼夺目。
但容无漾脸色大变,厉声叫道:“你敢!”
随即掷出手中剑瞄准扑向宁兰昭的刺客,长剑如流星般精准命中目标,狠狠贯穿刺客的头颅。
却是双双倒下。
容无漾三步并作一步赶到宁兰昭身边,嫌恶地踢开死不暝目的刺客,蹲在宁兰昭旁边冷静检查。
她还是慢了一步,宁兰昭腹部插着把匕首,不仅伤口不浅,甚至疑似涂了毒。
容无漾不敢擅自拔掉匕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