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
“北京?我们乔乔也在北京,而且我记得你也是建筑师,同行啊。”
“对,我是建筑行业的。”
“那你来杭州是?”徐知沅用手指来回在秦纵和黄秋颖身上晃荡,意有所指。
“我是来这附近出差的,刚好路过杭州就约着老朋友见一面嘛!”
徐知沅便没有再往下问,顾乔的左脸颊又无端地发烫起来,她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不把在北京和秦纵相遇的事直接告诉徐知沅,现在和他坐在这像是“各怀鬼胎”的心虚起来。
美女是有聚集效应的,一个尚且还好,三个坐一起便开始让人纷纷侧目,不断有人的目光投来他们这桌,终于有人绷不住走了过来,那是个看着年龄不到三十的年轻男孩,背后还 有等着看戏的几个兄弟,大抵是被怂恿过来的。
站在他们桌旁时,拿着手机的意图很明显。
他是来搭讪的,只是他看上了在场的哪位呢?还没人知道。
徐知沅朝着顾乔使了个眼色,下一秒就差点忍不住笑起来。
“你好,小姐,我觉得你很合眼缘,能麻烦你留个联系方式吗?”男孩竟冲着她来的,让顾乔一时间难以应对。
她当时面露难色,对面的徐知沅一看便知,出来解围:“帅哥,你看我俩都是杭州的,要不要考虑看看?”
那男孩被逗笑,但却没松口,还站在顾乔跟前又问了一次,顾乔心想自己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执着的搭讪者。
“帅哥,你真问错对象了,我们三个就她结婚了。”徐知沅是她十几年的朋友,当然一眼就知道她没兴趣。
男孩的脸颊立马红了,顾乔总觉得有些驳人面子,又加了句:“谢谢,我真的已婚了。”
对方听完后道了歉仓皇而逃。
秦纵忽然端起桌上那瓶老板送的自酿的桂花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想是度数低,他连菜都没就。
黄秋颖看出他的反常:“秦纵,你不是说你下飞机要开车,不喝酒的吗?”
“没事,找代价就行。”
他神色和语气都淡淡的,侧脸骨骼格外清晰硬朗,顾乔不敢去看他,左侧的气氛明晃晃地在变冷。
远处的廊桥逐渐又涌入人群,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隐去,她看了眼时间,说自己恐怕要出发了,八点多的飞机回北京。
两个人来的西湖,出去的时候却四个人。
秦纵说他也是八点多那班飞机,真的巧合。
就这样,徐知沅开车送她,把秦纵也顺带捎上,她说自己今天像是陪玩的,还充当司机角色。
分别的时候,秦纵语重心长地说:“秋颖,你自己想想清楚,至少别太遗憾。”
黄秋颖站在高大的梧桐树下目送着他们,显得特别壮丽。
回去的路上顾乔显得特别沉默,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伤感。
周一的机场空空荡荡,过了层层安检到候机厅时还剩一个多小时,忽然只剩下两个人时气压就变得很低,最后还是秦纵先开了口,问了些工作上的事打破了这份尴尬。
这话题反倒激起顾乔的记忆,她问他是不是和刘晋从前就认识,秦纵想这行客户背调总归要做的,她知道也不意外。
聊着聊着又没了话题,按道理说,两人十几年前就相识,重逢时该有问不完的问题才对,但顾乔和秦纵都像是身上安装了一些禁忌似的,心照不宣却又闭口不谈。
顾乔摆弄着手指,检票口还迟迟不见人影。
候机厅坐着的多数跟他们一样都是出差往返的都市打工男女,独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显得尤为突兀。
她一手抱着的婴儿,看上去只有五六个月大,另外一只正手忙脚乱地冲泡着奶粉。孩子的哭声响彻半个大厅,小脸通红,女人一脸无奈,闷声不吭。
顾乔把衣服放在了椅子上,走向那个女人,轻声问了句:“你好,需要帮忙吗?”
女人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两秒把宝宝交到她手上,婴儿软绵绵的,顾乔从未学过怎么抱孩子,但是小宝宝一落到她怀里竟神奇地停下哭声,乖乖靠着她的肩头,她依样画葫芦,学着电视里那些妈妈的样子轻轻地摇晃,嘴上叫着乖宝宝乖宝宝。
她想她真是块当母亲的料,如果她有了孩子,想必也是个很棒的妈妈吧!
秦纵心上像飘了块棉花糖似的,手一捏就化了。
他从未见过她这一面,她手指纤细,手臂修长,婴儿在她怀中小小的一个。她面向着窗外的停机坪,夜幕降临,她满眼的爱意溢出,温柔至极。
他其实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所以这样的行为在他看来很冒险,但这一刻他所有的原则在她那里又被颠覆重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