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两次经过花园的时候,阴风都格外的大,吹的树木上几片残叶簌簌下落,让那本来就看起来就快要枯死的树,更加残败不堪。
张六对此类情况见怪不怪,目不斜视走过,闫书乔却总觉得心中隐隐牵挂。行至与张三奶奶商议之处时,更是停留驻足。
咦?
这里昨天有几棵树来着?两棵,又或者是三棵?闫书乔数着,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应该多了一棵树吧。
“夫君,咱们张府的绿化,不对,是树每天都修剪吗?怎么都没有叶子。”闫书乔问出另一个问题。
张六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入秋,落叶,自然之理。”
“哦。”闫书乔点头,乖乖跟上张六,但嘴巴依旧不停,“昨日我在房间的时候,听到门外喧嚣,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仆人之事。”
“哦?那我听说,动了刀子,真的假的?情杀吗?”
张六一张脸迅速冷淡下来,“谁告诉你的?我梅院仆人向来守规矩,莫不是你没有在家反省,反而看到了?”
闫书乔讷讷,“要是守规矩就不会动刀子。”
张六睨她一眼,“老妪主动伤人,念其年老,停发工钱,自生自灭。男仆徐大,与人斗殴,罚俸半年。”
“那徐大伤势如何?”
看着张三目光,闫书乔立刻意识到自己话语中漏洞,张三他根本没说谁伤了谁!好在张三没有追究,留给她两个字:“活着。”
微微松口气,好歹没死。
待得梅院里又被关住,剩下自己一人,闫书乔松开手,里面躺着一片枯黄的树叶。
那是在曾于张三奶奶会面的地方得到的,当时风一吹,一片叶子就落在掌心,恰好被她带了回来。
隔着窗户,透过光线,闫书乔从那叶片的脉络中看出两个字,“走死。”
没有标点,形状扭曲,不禁让闫书乔怀疑是不是自己疑心病犯了。
应该不是,像字的叶片脉络,没见过。
那么,这两个字如何解读呢?
不走,就死?走了会触发死亡点,就会死?甚至从那特殊地点来看,还可以解释为,张三奶奶已死,闫书乔快走。
中华文字博大精深,任何排列组合都是有可能的,也都可以解释。
想到这里,闫书乔整理了下情绪,xiang?x父母争吵时母亲的状态,一声赛过一声高的哭嚎从她口中爆发出来,“没良心啊,张家不做人啊?哪有新婚夫妻,丈夫天天不见人的,张六,你出来啊,你这一天天躲着,莫不是背着我去偷人啊。”
抑扬顿挫的声音,直到见到张六黢黑的脸才算停止。
见了人,她立刻擦掉眼泪,挂出讨好的笑,声音腻的她想吐,“夫君,明日就是我回门之日,你看要不要出去买些礼品?”
张六转身要走,闫书乔动作比他还快,紧紧贴在他身上,愣是不肯松手。
张六一张脸越发黑了,整个人就像是随时准备喷发的火山,立刻就要将闫书乔燃烧干净。
这时候,张二奶奶又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指着闫书乔说她不守规矩,白日宣淫。
闫书乔泫然欲泣,期期艾艾,“二嫂如何这般诋毁于我,我与夫君新婚情深,自是难舍难分,如何就成了你口中的……”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堵了嘴,拉扯到祠堂。
闫书乔扯扯唇角,对这个结果也不说满不满意,她这么做固然有惹怒张六,罚入祠堂的想法,但她更想真正地“黏”到张六身旁,看看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正在想事情的闫书乔一个闪身避开老仆的动作,随后顺势一脚,将其踹翻在地,看着对方哼哼唧唧的样子,她也有些惊讶于自己身手之敏捷。
但,让她下跪?不可能的。
在老仆起身的过程中,一直愤恨地瞪着闫书乔,直到关门之时,才略略浮了下面皮,大约是个笑容。
闫书乔不理对方,坐在椅子上,一边思考一边观察。
她的婚房里只有张照不清人脸的镜子、嫁妆空荡荡,只有几身衣裳。祠堂更不可能有镜子。因此在洗脸、喝水的时候,她细细观察过,自己的五官大约就是自己的,很熟悉。只是,她长的好像与张家几位少奶奶颇有些相似。
倒不是具体哪个五官,而是整体感觉。
不过,相似?
这个词倒是与生存提示卡内容挂得上钩。
随即,闫书乔联想到绿jj流行的替身文学,该不会张家上下都有个共同的白月光,故而每个人都娶一个与白月光容貌相似的替身吧?
闫书乔为这个猜想打个冷颤,抬头一看,房梁上不知什么时候趴着个浑身雪白的小孩子,阴森森的,还有两分恐怖。
闫书乔笑嘻嘻地跟对方打个招呼,结果那小孩儿一溜烟儿跑没影,啥都没有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