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这些鬼不都是把人当食物的,怎么还能有鬼嫌弃她?
对方不理她,她就自己上前,打算去看看那些牌位上写着什么,万一有什么线索呢?结果走进一瞧,她就震惊了。
那原本是牌位的地方,满满的,全都是八夜旅社房卡!暂且不论她是什么眼神才能把房卡看成牌位,这些东西的出现至少证明有那么多人死在这里!
刚想伸手拿下来仔细瞧瞧,就被一个木头打中,让她立刻缩了回来,警惕地看过去。
是什么东西?竟然让她没有丝毫察觉,并且敲她手腕,如果对方拿的是刀,对准的是她脖子动脉,那她现在就应该在等死!
但见到那人的时刻,闫书乔惊讶无比,有种明白却更加疑惑的感觉。
如果是她的话,那么敲她的是棍子而非刀子就有了解释。可如果是她的话,为什么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不可以动那些房卡。”对方的声音有些嘶哑,与之前不大一样,多了些疲惫的感觉。“拿走的话,他们就真的活不成了。”
闫书乔追问,“你知道什么?他们还活着,在哪?怎么才能救出他们?”
对方摇摇头,“我知道,却不能帮助你们。最多……”
在这祠堂里,她见了太多人折戟于此,但她已经无力相救,她能做的,就是完成责任,求得再见儿子的一丝机会。
“好了,你做个规矩样子,回头给你机会让你与其他人相见。”
闫书乔听话,坐在软垫上,裙摆遮住腿,头低垂,看起来就像是跪坐忏悔。
祠堂门被推开,张家某个男主人进来,见着祠堂情形就是一愣,随后对着闫书乔身边,微微躬身,“江姨,原是您老出山,贱内无状,劳您费心了。”
江姨。
看来江艳在张家地位不低。
没错,那人就是江艳,在八夜旅社里已经沉寂了太久。这一次她出现虽然憔悴了些,为她增添了几分年龄感,但也不至于被张六叫“姨”。
闫书乔正待细问,江艳便同来时一样,消失无踪。
她知道,这就是不愿与她多说的意思。
祠堂门缓缓打开,闫书乔跟随着唯一的一条路走了出去。张宅里被烟雾环绕,就如同祠堂里的烟气笼罩张宅,将她与其他人隔离开来。
首先选择来到与张三奶奶会面的地方,那里假山与真树寂然无声。
她立在树下,轻声问,“三嫂,是你吗?”
风未过,树未摇。
只有闫书乔站在树下,好像傻子。
忽而有种悲伤情绪席卷而来,闫书乔眼角落下泪来,她一把摸上去,对这种感觉又熟悉,又陌生。
一片树叶也恰好落到手掌,细细看去,那上面有一个“是”字。
果然。
闫书乔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江艳说那些失了房卡的房客还活着,早上请安见到的那个张三奶奶,也不像本人,而花园里多了一棵树,那么很容易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花园里其他的树,或者说大部分树都曾是房客。”
树叶飘飘而下,又是个“是”字。
“你还能坚持多久?”
“不久,很快。”
“你知道什么?”
“……”
闫书乔想了想,换了个问法,“张大等,是人吗?”
“是也不是。”
“他们找相似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
闫书乔叹气,对方知道的信息太少。
“如果能找到问题根源,驱逐张府主人,你和其他树能活吗?”
“不能活,可得解脱。”
树叶无风自动,仅剩的几片叶子全部都落了下来,就像是一个活人嘶声力竭的泪珠,那叶子上全部写着,“救”字。
闫书乔倍感悲凉,点点头道,“我尽力。”
不断摇晃的树枝渐渐停止下来,静默地立在原地,就像一棵真正的树一样。
继续向前,闫书乔想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探探张老爷、以及其他几位张公子的底,没成想,烟雾止住她的去路,愣是不给一点透题的机会。
烟雾中,只剩下一条路,是个陌生的院落,一处偏僻小屋里,闫书乔见到了徐益谦。
一个被打的很惨、眼泪汪汪的漂亮男人。
不得不说,就算她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也很难做到无动于衷,更何况,那里面是满满的欢喜。
一张嘴说不出话来,对方先开了口,“书乔,见到你没事就太好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他们说,明日府里就要办喜事,所以便稍作惩戒。”
“喜事?”
“张八明日娶亲。”徐益谦严肃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