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啼霜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给蔓姨发消息。
【陆啼霜:来了给小瑰冲个热水袋吧,放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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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在下了。
潮湿的雨水带着腥气,铺天盖地地往落地窗上浇,大片的水幕模糊了天地所有的轮廓。
夏瑰恹恹地坐在沙发里,喝着热巧克力。
电视里放着一部新上的电影。
《花束般的恋爱》。
有村举着杯子,高兴地说:“和你相遇的两年,全都是开心的事情,这样的日子今后也能一直持续下去。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和你维持现状。”
生理期让人不适,小腹钝钝地痛着,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但早上醒来的时候怀里被塞了一只热水袋,大概是蔓姨烧了热水灌的。
暖暖的,捂得胀痛的腹部舒服不少。
落雨的白噪音在耳边闷闷地响,让人昏昏欲睡。思绪似乎飘在空中,发散出一些没由来的低落。
夏瑰有时候不知道怎么面对陆啼霜。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漂亮的理由,是各种挡箭牌,必要的时候还能充当一把趁手的枪。
丧的时候人就会把自己贬入尘埃。
她时常觉得自己和被金主包|养没有区别,通过讨好陆啼霜换取母亲的医药费、自己衣食不愁的生活。
偶尔看得开了,她又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生活里多得是没有感情只靠利益绑定的夫妻。陆啼霜需要未婚妻,她需要钱,他们两人是各取所需、钱货两讫的买卖,何况还能维持表面上的恩爱甜蜜。
还有比这更好的生意吗?
来来回回的矫揉造作,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带来的多愁善感。
电影似乎快演完了。
他人的婚礼上,有村带着微笑,用混杂了失落与释然的语气对苏打说:“比起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寂寞更加令人无法忍受。”
夏瑰还在发愣。
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