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宁千帆不是把你当成替代品吗?”高丹臣带着无奈的语气,还是温和地劝解清漓,“在我这里,起码安全。”
“高将军真是和气,我的人,也用得你来保护。”沉默许久的宁千帆突然从隔间走出,看了惊吓的清漓一眼,又看向高丹臣。
高丹臣平静地扶着腿坐在席上,看向宁千帆,挑衅的眼神:“宁将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清漓突然有点生气,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在意替身这件事,她站起身来,走出了茶室。
“我的女人,我会保护,”宁千帆临走瞥了高丹臣一眼,“高将军,护好你们西渠,乖乖的就好。”
高丹臣握着茶杯的手攥紧了,青筋暴起。
“漓漓。”宁千帆追了上去,攥住了清漓的手腕,非常紧。
清漓不得已站定了,转过身甩了甩手,宁千帆放开了。
看着清漓不耐烦的表情,宁千帆伸手,帮她插好歪了的银簪,清漓别扭地退后了一步。
“我没有偷听多少,刚来。”宁千帆低声说。
清漓没有说话,皱着眉看向旁边。
宁千帆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转过来看自己,清漓无语地盯着他的眼睛,竟然,怎么说呢,那么柔和。
“我……”宁千帆犹豫了一下,“我没有把你和天息混为一谈。”
清漓的眼神突然亮了不少,她还是看着宁千帆的眼睛,等着他继续说。
“我爱天息,所以刚开始看见你的时候,我真的以为她回来了,你们长得太像了。”宁千帆扶着她的肩膀,有点像在认错一样。
“天息没有爱过我,”宁千帆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竟然扬起自嘲的弧度,“我把对她的恨和纠结,发泄在你的身上,对不起。”
对不起……清漓睫毛一颤,眨了眨眼。
“我现在眼里的是你,不是谁的替代品,是你沐轻竹。”宁千帆突然而来的表白,让清漓僵硬住了,她感觉她的心扑通地跳着,身体却无法移动。
不是沐轻竹,是清漓。清漓突然这么想,但是她猛地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希望如此,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
“漓漓?”宁千帆唤了一声,“你不相信我吗?”
清漓回过神来,看着宁千帆,他的脸上,有着卑微和期待的神情,这是清漓从来没见过的。
“宁千帆,你知道我是谁吗?”清漓突然问道,眼中带着忧郁。
“你是沐轻竹,不是乔天息,我知道。”
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清漓垂眼,要是你知道我是谁,或者知道我下来的唯一任务,也许就不会像刚才那么说了。
我自己……清漓心想,我是不是已经被他动摇了?都快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这是什么原因,那种复杂的情感,是什么?
清漓扯开了话题,转身往前走:“他们要诬陷你叛国。”
宁千帆跟了上去,保持了一样的步伐:“猜到了。”他扭头看了看清漓的表情,随后又轻松地说:“别担心。”
“就算我败了,也定会保你周全。”
“你会败?”清漓没有看他,神情有些焦虑。
宁千帆一脸轻松的表情,微微笑着看向清漓:“担心我?”
清漓似乎被说中了心事,猛地抬头看他一眼,又撇过头去:“你死了不是正好。”只是不是她亲手杀的,不知道算不算她的人头,清漓撇了撇嘴,加快了脚步。
“宁将军!”金衡着急地从驿馆中走出来,“宁将军!”
宁千帆伸手接过清漓下马车,不紧不慢地走向驿馆,双手作揖:“丞相大人。”
“宁将军没事就好!”金衡一把抓过宁千帆的双手,拍了拍。
清漓嫌恶地看了一眼金衡,虽看起来是个年少有为的贵胄青年,身着黑色金花纹的华服,头戴玉冠,但是在清漓心里却是个人模狗样的家伙。
宁千帆对金衡的嘘寒问暖不屑一顾,敷衍后带着清漓走进了驿馆,金衡看着二人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眼神中却尽是狠辣。
“我不要跟你一间。”清漓嘟囔了一句,转头走向隔壁房间,宁千帆愣了一下,没有阻止,只是确认了清漓走进房间关上门,然后回了自己房间。
清漓的心里烦得很,她坐到地上的软席上,盘着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宁千帆说的那些话,她半信半疑,什么意思,他已经忘了乔天息了吗,不还是看着她这张脸,才会喜欢她,嘴上说的冠冕堂皇,若是她露出本身,宁千帆还指不定什么样子呢。
清漓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这些做甚?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她趴到茶桌上,烦恼地闭上了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隔壁的嘈杂声吵醒,清漓立刻睁开眼睛,反应过来之后,她撑着桌子迅速站了起来,冲出了门。
门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