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泽跟着他妈妈付舂姓付,他爸爸姓陈,亲奶奶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
没让学校其他人知道的原因主要是付明泽是个小混球,目前除了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天都不在家的妈没人能管的住他。
付明泽也就只有每年他妈在家的那六十五天是老老实实的乖宝宝形象。
陈绣春害怕学校老师知道这层关系之后不好管教,更加纵容付明泽在学校里胡作非为,所以一直捂的严严实实。
付屿拎着行李箱上了教师公寓楼。
给他安排的房子之前住的那个老师上学期调任到其他学校去了。
贺厘提心吊胆地等了好几天,也没见到校长所说的“亲戚家的孩子”,逐渐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紧绷着的心也慢慢松懈下来。
她抱着刚从刚取回来的一踏卷子,快步进了教室。
教室里有地暖和空调,明亮的白炽灯和洁白的墙壁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贺厘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凶,眉眼稍显锋利。
她坐在讲台上:“这两节课连起来测试,课代表来发下卷子。”
教室里静悄悄的。
地暖和空调让整个教室暖烘烘的,像一团毫无声息的柔软棉花。
贺厘感冒还没好,又写了半节课的教案,困的眼皮都在打架。
勉强用意志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她站起身来。
最后一排的一个男生猛然被吓了一大跳,从腿上掉下去一个数学笔记本。
贺厘:“……”
她简直要被气笑了。
把笔记本捡起来扔到讲台上,转身回讲台的时候无意间和教室门口的人视线相撞。
怎么又来了。
贺厘简直眼冒金星。
但她还是走到教室门口:“有什么事吗?关于付明泽的吗?”
付屿敏锐地察觉到贺厘其实现在并不是很想理他。
他其实有点后悔上一次那么冲动,现在贺厘对他好像没什么好印象。
看见他不太高兴的样子。
但其实他想多了,贺厘对任何一个试图在她生病的时候还侵占她工作以外的时间的人都是这个态度。
贺厘觉得付明泽的这个舅舅付屿可能是真的有神经病,最好去医院挂个号看一下。
第一次见面在她面前说了一通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然后今天又莫名其妙跑到学校来,什么也没说,又一言不发然后走了。
如果她带的班家长全是这个无法沟通的神经病样子,那么不出一个月她要么被逼疯,要么辞职。
她还没来得及向万臻臻吐槽这个事,坐在床上改卷子的时候,先接到了万臻臻的电话。
万臻臻像是在外面刚跑完步,呼吸很重:“你猜我在哪?”
那边嘈杂的惊呼声穿过手机穿到贺厘这边。
“又去哪玩了?”
贺厘简直羡慕死了,万臻天天有闲时间出去逛。
她上班之后简直忙的就差把自己呼吸的时间也奉献出去了。好不容易下班了,跟没下一样。
万臻臻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哀怨,笑嘻嘻,“实在不行结婚找个人养你呗。”
贺厘大惊失色:“我觉得工作挺幸福的……”
万臻臻也不跟她开玩笑了,切了视频:“回咱们高中了,在校门口,高中生刚放学哈哈。”
贺厘在手机屏幕上看到学校的大门口。
即使已经过了好多年,看上去似乎和记忆里面的几乎没有多少差别。
鬼使神差的,她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的梦。
想到今天犯神经的付屿,贺厘眉心跳了跳,彻底没了继续改卷子的欲望。
晚自习下了高中学校门口多的是卖小吃的摊子。
万臻臻挑当初贺厘爱吃的给她看,“这都多少年了居然还在这卖。”
贺厘有些失神。
万臻臻买了一堆吃的在镜头面前晃
贺厘难得有些馋,大半夜披着外套下了楼才觉得自己有病。
路灯早都熄了,天空黑黢黢一片,静谧的晚上只有冷风刮过去。
只有教师公寓房间里面的大部分灯还亮着。
贺厘被冻的打了一个喷嚏。
宽大的帽子遮住半边视线,走神之际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对不起——”贺厘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被对方神出鬼没在教师宿舍楼吓了一大跳,面上显示出几分疑惑,“付明泽没在这。”
付屿没想到这么久了,在她这里连个名字都没落下,
面前的人比他要低将近一个头,神情不像平时那样冷峻,肌肤白皙如玉,掀着眼帘看过来的时候目光澄澈。
他喉结滚了滚,指腹摩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