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的和离书:“我爹已经被下狱,不日之后便要全家流放,在路上你有假死回孟国的机会,宋国皇帝那边你不用管我来解决,只要签了这份和离书,你就自由了。”
孟翡抬头:“我凭什么信你,信你会放我走而不是借此杀我。”
李桃姜:“我不会杀你,我以后必然会另择夫君,用这种手段除掉你反而会损我孩子的阴德。”
孟翡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接过和离书扫了几眼,确认没有暗处包藏祸心的条款后,用完好的右手签了自己大名,盖了私印。
他终于露出点好脸色:“公主,之后我会自己安排,你记得你家流放不要拉上我顶罪就好。”
李桃姜冷冷地扯起嘴角,一眼都不想再看他,当即出门:“好,一言为定。”
至此,她与孟翡的关系彻底结束。
夜风吹在她连日奔波而显憔悴的脸上,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轻飘飘的,却又重如泰山,纠缠折磨她两世的枷锁就此解开 ,在这一个稍显清冷的暖夜里。
李桃姜心里边骤然空了一块,走出她和孟翡的院子,远处有一盏灯在等她。
看清提灯的人后,她心里边霎时充盈起来,跑过去一头扑进祁朗怀中。
祁朗怜惜地揽紧她瘦削的肩头,将他自己身上的暖意传给李桃姜:“我已经打点过了,你爹在狱中也不会太苦,至于旁的,你先不要多想,我会一一安排好。”
李桃姜闷闷地应了。
她这辈子一开始就整顿府中,手里边不缺钱,在娘院子里挖出来的黄金都没动,她先把她爹送给黄侧妃的好东西全都变卖了,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府她爹竟然宠黄侧妃到了这种份上,一个妾室院里的好东西居然能补上赈灾款的三成,她在宫里都没见过的珍奇宝贝居然在这里见到了。
李桃姜干脆又将她爹的古玩名家书画和私库都搬出去填补空缺,直接补上七成。
她看皇帝心情差不多了,才开始处理自己嫁妆,顺便无意中透露给金陵的说书先生“孝女变卖嫁妆、为贪官爹填补贪污了百姓的钱粮”,听得百姓两眼汪汪,直夸她的孝顺体贴,李桃姜只出了一成,皇帝终于为此案盖章定论。
看在她的大义上,高义王府全家除了她流放软禁高义王封地,亲自种地三年再论。
但李桃姜还是跟着一块儿走了,又赚了一场好名声。
启程那日,孟翡明面上跟她一道走,实则出城后便在一处水流湍急的江边分道扬镳,做出被劫匪打劫后失踪的样子。
目送孟国的人马远去,李桃姜差点笑出声来,回驿站去了。
她陪着高义王妃一起用了顿晚膳,这一路上有祁朗帮衬,母亲的脸虽然不如之前饱满富态,但精神依旧不错,看着里外无一不细致打点的祁朗,王妃叹了声气,关上门与女儿说悄悄话:“孟翡死透了吗?”
李桃姜:“透透的了,您以后再也见不着他了。”
“那就行,那个祸害再也不缠着你了。”高义王妃心疼地抱住女儿,“跟那种人过有什么意思,日子再久了留下孩子也是个敌国余孽,女孩儿倒还好,要是个男孩这一辈子都没前途了。”
李桃姜听出母亲话里的深意,脸一红:“我绝不会做为了一己私欲反而害了孩子的母亲,生孽种还不如抱养一个家里边的小孩。”
高义王妃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娘不是那种守旧的迂腐婆子,你才二十都不到,大好年华怎么能做寡妇,咱们封地又穷,那边的年轻郎君哪能配上你……你啊,有时候看的太长远,就瞧不见身边的好了。”
李桃姜听得不太明白,见女儿这幅不开窍的模样,高义王妃无奈地笑了,拍拍她脑袋:“好了,今晚你也累了,好生歇息吧。”
李桃姜离开母亲的房间,就看到祁朗在楼梯口站着,手藏在背后,对她不设心防地开心大笑。
被他的笑里的情绪感染了,李桃姜也笑,顾忌着动静悄声问:“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他吊足了胃口,等李桃姜走在他跟前来了,才从背后拿出一大束牡丹花:“阿姜,生辰快乐!”
牡丹花簇里,躺着一对闪着光芒的金镯。
李桃姜惊喜极了,由着他亲手戴上镯子,下边缀了许多小铃铛,微微一抬手铃声迎风而动,好听极了。
李桃姜一把抱住祁朗,平生第一次,主动咬住青年温热的唇。
之后的事情水到渠成,祁朗心里甜蜜蜜的开满花,临到关键时刻他拉住腰带,假装推拒了一下,一本正经道:“公主,你十二时辰前还有一个会喘气的活夫君呢。”
李桃姜望着他笑了,一下就将他扑倒在柔软的被榻里:“所以,我这时候有了孩子不会让人怀疑。”
之后温柔尽兴。
李桃姜没体会过男欢·女爱的真正含义,从前都是男人主动她被动,换句话说就是强·暴,折磨得连歇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疼痛深入骨髓,再一次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