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宫远徵的话,非花留在了徵宫等他回来。徵宫的人都知道她对宫远徵而言与旁人不同,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活来干。
正好这几日因温度降的突然,宫远徵让她别在外面多走动,她已经许久没去医馆。
宫远徵在整个徵宫常待的地点要是排个序,第一必定是医馆。
当然,作为宫远徵的贴身侍女,她自然是和宫远徵常待的地方一样。
医馆算在徵宫的管辖内,医馆管制着宫门除毒药外所有的药材,能和药材接触的人也有所管制。
非花显然在不受管制内,医馆就在徵宫附近,偶尔有空她会来医馆帮忙抓药整理药材,昨夜新娘们入住了女客院落,医馆便又增加了一项煎制大量白芷金草茶的任务。
“非花姑娘。”
医馆的人都已认得她,与她熟识。
“可是要煎制送往女客院的白芷金草茶?”
提着一份药的侍女走过,她开口拦下了来人。
“是。”
“那这个交给我吧?”
看非花伸手,侍女并未多犹豫就交到她手上。
“有劳非花姑娘。”
医馆内有许多煎药的砂锅,她随意寻了一处无人在用的开始煎药。
白芷金草茶是为外来女子抵抗旧尘山谷中的毒瘴所配,凡外来女子都要服用,更何况是备选新娘。
不过她倒是不用,省下许多麻烦。
砂锅中的水开了,她解开药包,将药材其依序倒入水中。
今日因宫尚角要回来,是件喜事,她穿了身蓟粉红的衣裙,烟火朦胧间比昨夜看着鲜明了许多,没了着灰色时的淡漠,反而有种雪落花枝的娇弱感,叫人忍不住想伸手为她拂去忧愁。
虽然这忧愁有部分原因是被柴火飘出的烟熏的。
‘这世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燃起来少冒些烟的柴火。’
她挥着手中的扇子控制着煎药的火势,脑海里不自觉的想到这。
所谓人多力量大,这白芷金草茶煎制起来虽然麻烦,但也很快完成,陆续被送出。
这件事结束也意味着今日医馆最忙的时候结束,净手洗去煎药时可能留下的污垢再仔细擦干指尖水渍,她便去惯例检查医馆的药材。
医馆的前厅只放着一些功能性的药丸和基础药材检查起来并不费力气,只是消耗的时间多一些,也正适合她。
她一排排查去,正要抽出下一个抽屉突然有个声音叫住了她。
“非花姑娘。”
“贾管事。”
看到来人,她转身行礼。
“非花姑娘最近怎么没来医馆?医馆的大家可都很想念姑娘。”
非花虽是宫远徵亲近的侍女,性格却十分好,从不摆谱,待人也亲切,宫门的下人们确实都很喜欢她,连其他几宫的少爷小姐也对她亲切一些。
“我这体弱之事至少在徵宫不算什么秘密,最近这天寒的太快,也不敢在外多待,怕不慎得上风寒。这不等天气稳定便立刻来了医馆。我也很想念医馆的各位。”
花一般的美人面露略带歉意的笑容,声音也如细雨落入众人耳中,着寒风瑟瑟的医馆也顿时如春回大地般,叫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今天也是感恩非花姑娘继续留在徵宫的一天。
“也是,非花姑娘身体这般,换做老奴我也不放心姑娘在外多待。”
“药柜处风大,姑娘还是待在这比较好。检查药材这些琐事,便交给其他人来做。”
贾管事将她带离窗口寻了处避风的地方给她。
“多谢贾管事。”
她道了谢,听从贾管事的安排在此处落座。说是落座,医馆里哪来什么正儿八经的椅子,只是个竹编的小椅子罢了,不过上面添了一块软垫,坐起来舒适许多。
徵宫的医馆忙起来的时候要人命,不忙的时候却更多,一日里也只有寥寥几人来往。
来看诊取药的人看她坐在这,纷纷和她打上招呼,偶尔她也起身给她们抓药。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正午。
她正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本想着不如今日就先离开,医馆外就传来相较之前略显嘈杂的声音。
‘是宫远徵回来了?’
她下意识站起身向医馆外走去,果然听到一阵细微的铃铛声传来。
“姐姐。”
宫远徵看到她站在医馆外,脚步轻快的走到他身边。非花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然后又落在宫远徵身后的宫尚角身上。
“角公子。”
见她行礼,宫尚角也点头示意。
宫尚角的视线落在她穿的蓟粉红的衣裙上。
她寻常总穿些色彩不起眼的衣衫,好像只有每次自己回宫门的当日才会穿身鲜艳些的颜色。
宫门人常穿的深色衣服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