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这段时间,你高考之前,我给你们俩专职做饭,怎么样?”
宋萸从鼻子里哼气,“就这么心甘情愿给宋家当小保姆?你图什么。”
“如你所说啊,我有钱,还有闲,什么都不图,就图你们家这个——”
聂思凡眼睛一转,“家族传统。”
“我哥配不上你。”宋萸总结。
“哦,你说过了。”
“实在想结婚,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吧。”
“那怎么行,我还没嚯嚯够你哥呢。”
“……”
宋萸很嫌弃地看了聂思凡一眼。
人们看一个执迷不悟的恋爱脑就是这种眼神。
恨铁不成钢。
怎么说呢,聂思凡突然觉得这小孩也有点人味。
“你叫什么名字?”宋萸缩回长臂,抱胳膊问。
这下轮到聂思凡无语了。
“你认真的吗?”她说。
且不论她和宋苇交往三年。
他们已经同住一个屋檐三天了。
“我只知道你姓聂。”宋萸面无表情。
他这模样一般说明他没撒谎。
坦坦荡荡的无知。
聂思凡挤出一声干笑,“记好了,我叫聂思凡。”
她朝他友好伸手,“思念的思,凡间的凡。”
宋萸淡淡瞥她的手一眼,仍抱胳膊。
“一般人自我介绍,会说平凡的凡。”
聂思凡的手伸到宋萸眼皮子底下。
“那你更得记住我了,我比较特别。”
他抽出一只手,击掌一般轻拍一下她手心。
“哦。”
宋萸起身走向冰箱,照例取出一罐冰可乐。
“我记得你以前不喝饮料。”聂思凡的视线和身子都跟着宋萸转动,“每年吃年夜饭,你什么都不喝。”
冰箱门仍开着,宋萸站在门边仰头喝可乐,喉结很有力地上下滑动。
他深舒一口气,以一种活过来了的眼神看回聂思凡。
“你挺关注我。”
聂思凡无所谓地笑了笑。
“男孩子要少喝可乐,这玩意杀精。”
宋萸又仰头一顿咕噜,整个人长身鹤立,头发扎得像刺猬。
他喝完一抹嘴,甩手关冰箱门,手里的易拉罐捏得空空作响,然后面朝聂思凡的方向,手指一长,划出一道完整的抛物线。
哐当——
聂思凡看着易拉罐被扔进自己面前的垃圾桶。
就在她以为宋萸又选择性无视她的时候,他拉开次卧门,在进去之前留下一句话。
声音很轻。
她听到了。
“可我对繁衍没兴趣。”
门被不轻不重地合上。
那一秒,聂思凡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轻轻捏了一下。
这小子……
她深深捋了把头发,很无语地笑了。
然后,从包里摸出烟盒,点燃一根烟。
聂思凡坐到一根烟抽完,宋萸没再出来,也没任何动静。她掐灭烟头,进了主卧。
终于来到第三天。
聂思凡早上一醒就看到宋苇的微信。
【我今晚写完卷宗就能回家了。】
【出去吃饭吧,吃顿好的。】
【忘了还有那小子。把他也喊上吧。】
【不对,他有晚自习,正好咱俩自己去吃。】
照例,聂思凡一条条引用回复。
由于宋萸昨晚没说早餐吃什么,她仍旧给他煎了八个饺子。
但直到六点半,聂思凡喝完牛奶,次卧仍然房门紧闭。
她走过去,笃笃敲门。
没人应。
聂思凡开始用手掌心拍门。
“宋萸,宋萸!不早了!”
五分钟过去。
她手握成拳,砰砰擂门。
“醒没醒啊到底!又要迟到了!”
门被突然打开,聂思凡往前一倾。
视线前方是一面宽阔紧实的胸膛,她猛地刹住脚,微抬起头,看见块垒胸肌上有一片硬币大小的褐色胎记。
“靠。”
宋萸一觉醒来,开嗓就是粗口。
刚打开的门又用力推回去。
结果是聂思凡脑门被狠狠磕了一记。
她揉着额头大喊,“宋萸你什么意思啊!”
门那边是宋萸踢踢打打穿衣服的声音。
他也吼,“你他妈吓死我了!”
“快点出来吃早饭!马上七点!”
“什么早饭?”
宋萸开门,穿好蓝白校服校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