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方便。
他们组合出道在即,队内依旧是缺一个实力强劲的主舞,公司看中寂杭的潜力,让他转主舞。他自个又是个不太服输的性子,出道前高强度的练习与出道后连轴转的工作,导致他的腰伤加重,这才不得不暂停活动。
一首歌曲,主唱和Rap的Part占得多,寂杭拼拼凑凑,可能还不及一首歌的零头。
两三秒就闪过的词,宋喃卿想听,他也没办法播给她听。
但他又不想叫她不开心,思来想去,提议说:“不是不方便。要不然这样,等我这几天把这首歌写好了,你来我家,我唱给你听。”
宋喃卿的心情宛若过山车,这会儿又直冲云霄了。
炯炯有神的瞳眸里瞬间又缀满亮光,扬起笑:“好呀!”
想到能作第一位听众,宋喃卿的心情愉悦,饭桌下翘起的小腿情不自禁地晃啊晃,嘴边上挑的弧度根本压不下去。
蹭饭之后,作为答谢,宋喃卿帮寂杭拼好了拼图。
当拼图全景出现在眼前时,宋喃卿讶然说:“原来是福斯桥的落日。”
“听说那儿挺好看的,我还没去过。”崇南沿海,宋喃卿自小就很喜欢看海。
她下意识地将心里话说出,旋身看向坐沙发的寂杭,干脆鼓足了勇气,主动邀请说,“要不然,等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吧。”
“可以。”寂杭爽快应下。原是还在和医生商讨复查事宜的他,当即切换了天气软件,发现三天后是雨过晴空,“三天后雨停了。”
“三天后?”宋喃卿笑了笑,“刚好是冬至呢。我小姨应该会包饺子,今天我蹭你一顿饭,那天我也让你蹭回来。”
“好啊。”寂杭弯唇点点头。
宋喃卿余光瞥见靠窗左墙挂着幅日历,客厅玻璃茶几上有红色的记号笔,宋喃卿拿起笔站起身,小步跑到日历前,在三天后冬至日上画了个圈。
总觉得还不够,她抿了抿唇陷入沉思。
寂杭稍微偏过身子,“再画个落日和饺子吧。”
宋喃卿是美术生,画这两个,是小菜一碟。
后来她过生,寂杭想要送她礼物,她没要贵重的,只想让他将这幅挂历送给她。
画完后,宋喃卿心满意足地瞧了好几眼,才又一蹦一跳地回到客厅。
“刚好补上没给你拍的照——”宋喃卿的注意力没在脚下,满心满眼都在设想三天后的出行计划,被灰色地毯边一绊,眼看着要脸朝地摔倒,吓得她闭紧了眼。
是寂杭眼疾手快地拽过她的腕骨,在惯性的作用下,宋喃卿手撑着沙发边,压在寂杭的身上,距离近在咫尺。
近到,对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剔透的瞳眸潋滟惊诧的神色,还有紧张慌乱。尤其是宋喃卿抬头的瞬间,她柔软的发丝拂过他敏感的侧脖颈,似有一道电流直贯他的心脏。
二人胸腔中的震荡,正极为默契的合奏。
寂杭感冒未好,忙向右侧别过脸,咳了好几声。
宋喃卿猛然回神,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己太重了,都把寂杭给压窒息了快,连忙从他身上爬起。
她白净的双颊染上绯红,眼神亦变得飘忽不自在,握笔的手指尖用力发白,紧急找了个借口:“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病,三、三天后我们再见。”
“嗯,你也小心点。”寂杭亦神色慌乱,没抬眼看她。
宋喃卿点点头,把笔搁回茶几,又马不停蹄,一蹦一跳地离开。
一门之隔,宋喃卿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方才的一瞬自动拆成许许多多幕慢镜头在她脑海中不断重复。他不曾想,室内的寂杭,亦是如此。
挂历上被标红的日子,寂杭望着它,莫名想到了临近出道的时候,充满了无限的期待与紧张。
刚刚是因为宋喃卿在场,他没有和林柯挑明说。
原来,真会因为一个人,或者一段回忆,爱上了一座城。
但早知道这段记忆的后劲如此浓烈,他会不会有一刻后悔踏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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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忆如烟霭飘散,宋喃卿已经将旧物收拾完毕,整齐装进了纸箱子里。
最上方的,是镜头破碎的相机。
那天看海,相机不小心从掌心滑落,当即碎了。
于是,似命中注定,她没能用泛黄的相片去定格他在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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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旧物的人上门取件,宋喃卿亲手将这箱子交予。
车走了,她转身进屋,没有回头看一眼,就像当初她的不告而别。
宋喃卿这人,说到做到,一直向前走,绝不会回头。
而在公寓里的寂杭,将玄关处的挂画取下,走到杂物间。
“你终究没她潇洒。”
“现在人家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