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飞得不够高:现在坟墓在嘟嘟嚷嚷:“救救死者吧!黑夜为何如此漫长?月光不是使我们沉醉了么? ”
你们众位高人啊,救救坟墓吧,把尸体唤醒吧!唉,干嘛还像蛀虫慢慢钻?时辰临近了,临近了,
——钟在呜呜响,心脏还在卜卜跳,钻木虫,这钻心之虫还在钻。唉!唉!世界很深!
1994年,伏地魔复活。摒弃了他讨厌的名字之后,又一次抛弃父亲给他那副厌恶的面孔。
“生存不能靠一些解释来加以规避,人只能承受它、喜爱或是憎恨它、膜拜或是害怕它,只能在一种幸福与恐惧的交替当中,来回不已,表达存在本身的节奏:其摇摆、不妥协,其苦涩或轻灵的凶猛。”
对于处于不可抚慰之中的人来说,对于任何时刻都会令他伤痛的人来说,过去、现在、未来,都只是同一种邪恶的不同表现。
它在本质上是相同的,都阴险得无可挽回,坚韧得单调乏味,而且这种邪恶与存在同在,它就是存在本身。
“这条路上,我走的比你们都要远……”
那个立在角落里的墓碑在一场激战里被魔咒击中变得四分五裂,没人会去注意上面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埋藏的隐秘讯息。
那被魔杖浅浅刻出来的痕迹被土壤污染侵蚀的模糊不清,当年那个人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在他的名字下刻下那句话。
“My Love”
伏地魔踩踏刻着他名字的碎片想要将那个深恶痛绝的名字碾成粉末碎片然后用烈火灼尽,他踏过自己的“尸体”,过去,记忆,重生归来,带着轻蔑的眼神,向这个腐朽没落的世界宣誓。
“今夜之后没人敢质疑我的力量……”
10
云心,很久没给你写信了,你是否还能收到我讯息。
人生如梦,这是许多人早已有过的感受;而我呢,到哪里也会生此同感。
我常常看见人的创造力和洞察力都受到局限;我常常看见人的一切活动,都是为了满足某些需要,而这些需要除去延长我们可怜的生存,本身又毫无任何目的;人从某些探索结果中得到的□□,其实只是一种梦幻者的怠惰。
毕业之后,我去了法国,在阿尔巴尼亚森林里我还见过他一次。
他穿着一套朴素的黑西服,头发比在学校的时候长了一点,脸颊瘦削,不过这一切都很适合他,让他显得比以前更英俊。
我们隔着一条河对视了十几秒,不,或许更长一些。我不确定他是否能认出我来,或许他早就忘记我了,只是我还一直记得他。
我没有最伟大诗人的才分,我不能绘声绘色地描述出他那神态表情。没有任何语言,能够表现出他的整个内心与外表所蕴藏的柔情;经我重述,一切都会变得淡而无味。
我惟有在自己心灵深处去体会,去重温。如此纯洁的感情,如此纯洁的渴慕,我在一生中从未见过,也许可以讲,连想也不曾想过,梦也不曾梦过。
好朋友,回想到那个画面至今心里仍七上八下,怀着这个疑问。
唯一的安慰是,他也许是在看我吧!也许!
11
将他与自身过去尸体分隔开的距离,对他来说是一道并不重要的程序,因为他无法让自己放弃,无法停止律动,他换一个躯体,创造出崭新的面貌。
憎恨自己,而在这种仇恨里,梦想过另一种生活,另一种死亡。只是,因为曾经想要成为一个从来不曾存在过的人,结果,他只成了疯子当中的一个疯子而已……
他复活后,处决了一个又一个对他怀有异心,不交付全部忠诚的人,他没什么耐性,很多时候以剥夺他人的生命为乐趣。
“纯血至上。纯血荣耀。”
可笑的借口,用来诓骗的手段,只有自己有资格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他擅长并喜欢扭曲一切关系,他很清楚食死徒对他的惧怕和敬畏。
杀光了一整栋建筑物里的傲罗,尸横遍野,血腥气味冲天,他从来不喜欢花香,这种味道才是令他感到着迷的。
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傲罗们不会想到下一秒死神不请自来,魔杖还为来得及从内袋里掏出,而绿光接踵而至渲染着他的罪恶。
厌恶的踩上他们的刚刚倒下的地方还带着尸身卧热的温存,他看见这幢建筑物的地面居然都是由一些废弃的材料组成。
拼凑不出的完整的名字,乱七八糟的刻字,他变成孤魂游荡的这些年里难道魔法部已经没落不堪了吗。
他刚刚似乎听到他们的对话,说着什么环保,什么利用,廉价不需要为它找到借口。
“主人,东西还在,请您亲自过目。”
他踏过那片地砖,无规律的几何破碎图案,上面只能看清楚一个名字。没有驻足思考,任由它在记忆里闯过,眼睛只落下一秒时间都已经足够的奢侈浪费。
“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