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儿,看见芍药端着一个盆子从里面退出来,他忙上去:“芍药。”
“时公子。”芍药眨眨眼睛,往他这来。
时均白道:“师妹洗好了吗?能否帮我通传一声。”
芍药看了一眼道:“时公子且等会吧,小姐这会应该在穿衣服。”
时均白一下红到耳根,连连点头,负手背过身去,看向别处。
芍药去烹了两盏茶,端回来,路过院子说:“时公子稍等,我去跟小姐说。”
时均白点头。
芍药进去,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出北寰舞闹脾气的声音:“他来干什么?!不见不见不见!让他走!”
时均白听着,这明显还在气头上。
他想走,不敢走。只能等着芍药出来。
芍药一脸难色从里面出来,朝时均白福了福身子:“时公子,小姐不想见您。”
时均白听见了,没说什么,只是把手中的药递给芍药:“她手上有伤,你帮她上药。跟她说,好好休息,等她睡醒了,我再来。”
芍药接过来,应下,看着时均白走了,才回屋子。
“小姐,时公子送来的药膏……”
芍药刚想说给她上药,北寰舞拿起药瓶就砸了出去。
那药瓶还没落地,就被一个人影接住。
时均白一身湛蓝色对襟长袍,散着发,手里拿着药膏,一脸淡笑在门口望着北寰舞。
“谁让你进来的!”
北寰舞一脸怒色,当即从软塌上站了起来。
时均白轻挑地笑着:“药膏也是钱,砸了多浪费。”
北寰舞看见他就来气,他俩肯定是八字不合。
芍药见时均白折返,知道他是有事找小姐,连忙很有眼力地退了出去。
北寰舞见芍药要跑,连忙道:“你干嘛!不许跑,你给我回来!”
芍药才不管她,冲她做了个鬼脸,帮他们把门合上了。
“小丫头片子!”北寰舞气得无话可说。
时均白笑吟吟地过去:“我给你上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北寰舞甩头不看他。
时均白去牵她的手:“咬得那么狠,还不解气?”
“你活该!”
北寰舞气得要死,可她到底是没收回手。
几次挣扎她发现时均白力气比她大。他如果不想她挣脱,她肯定挣脱不了,便不想费这个力了。
时均白带着她往软榻上坐,看她伤口被河水泡白了,当即蹙起眉:“我帮你处理一下,别动。”
北寰舞没理他,也不看他。
时均白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一边上药一边闲话:“你真看清楚那河里,困住我的东西是女鬼?”
北寰舞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所以这事,应该是那女鬼故意跳河,引得我们去救,趁机杀人?”时均白喃喃地分析着。
北寰舞睨了他一眼,看他在给她包扎。
“还是挺危险的,你在家休息罢。一会儿我再去一次。”时均白系好纱布,抬眸看向北寰舞。
北寰舞抱着手,没好气:“之前你一个人去,差点死在河里。”
时均白道:“那是我没准备,再去就不会了。”
“那不行。”北寰舞鼓着嘴,“我也要去。”
“你不是生我气呢?”时均白笑着,“正好如果我被女鬼害了,死在河里,不是让你解气?”
“呸呸呸!”北寰舞连忙让他闭嘴,“说点好听的行不行?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时师叔不得让我也跟着赔命?!”
时均白侧头轻笑。
北寰舞忽然收敛了嬉闹,认真道:“再说了,这事,本来跟你没关系。是我跟哥哥的事。应该是你在府里待着,我自己去才对。”
时均白望着她的红唇,抿紧了自己唇,不自觉地移开目光道:“其实你看见的未必就是女鬼……”
北寰舞不解看向他。
时均白道:“如果真是女鬼,入水哪有重量?应该是不知什么缘故投河的女子。”
“可是我真的看见她抱着你,不松手啊?”北寰舞蹙眉。
时均白想了想道:“应该是我跟她跳下去,她求生本能看见什么都抓。这才抓住了我。”
北寰舞也想相信那是人,但是她在水里对那女子斩了四剑,挑了她手脚:“我拿剑刺了她,没看见血……”
他们两个人看见的东西差别太大。
很难说当时趴在时均白身上的那个红衣女子,是人是鬼。
“所以要再去一次。”时均白想了想,“这次我们白天去。如果是女鬼,我们就找不到任何东西,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那就能看见点别的什么。
“好!”北寰舞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