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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3 / 4)

是活着的,在小心翼翼地蠕动着。

这是她在这三年间长出来的,其中缘故,无从知晓,她只是见证着它们变得越来越丰盈,越来越繁茂,带来的痛苦则与日俱增。

无数漫漫长夜,她只能酣吐着体内拥堵的浊气,疏引所剩无几的清气来缓解疼痛。

每完成一次,她都能感受到身体轻盈的变化,玄妙不已。

渐渐的,月上梢头,人人纷纷入眠,她的吐纳也几近尾声。

但。。。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不好啦,大家快醒醒!村子里面进妖…啊啊啊啊!!!”突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刺破耳膜,叫人心悸。

话语急遽中断,下一刻,村庄内人们的恫吓声此起彼伏地炸起。

闻见此番异动,阿荩刚好吐纳结束,目光透过破败煽动的窗牖,外面火光汹涌,枝桠影影绰绰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臭的血腥味。

外边的情形似乎很凶险。

来不及多想,阿荩抱起琵琶便往门口走。

才刚踏出房门,她心脏猛窒,紧忙躲进一处偏僻的暗角,那东西竟在不远处!

就在仙人临走前驻扎过的地盘内,趴卧着一个满身张裂着尖刺的哄然大物,它双眼猩红,头顶竖着两条滴沥着爬虫的腐肉,皱巴巴的皮质黏成好几块儿,夹杂着几撮肮脏发绿的毛发,脖颈肿胀得跟脑袋差不多大,下半身则已软烂作一摊稀糊糊的褐绿色肉泥,匍匐前行。

阿荩的视力极好,身处昏暗的环境也能不受干扰,因而将这些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她瞅见那遍布躯壳的肉瘤尖刺一缩一张,像是急于进食的口器,视线下移的瞬间,当即目睹地面上躺着几个人,尖刺扎入他们的头颅,溢出或白或红的液体。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阿荩不自觉屏住呼吸,眼前的场景让她惶恐不已。

趁着它在猎食,还是先去找到谢阿福。

然则她刚一动身,又迅速收回脚步,猝然涌现出一大帮子村民举着火把急冲冲地向前奔去,他们大多身强体壮,手持大砍刀,只是即便人多势众,脚下多少有些虚浮无力。

阿荩在人群中搜寻,没看到谢阿福的身影,登时松下一口气,比起立刻见到阿福,她更害怕他会去送死。

这个诡异的怪物,她第一眼看到便觉得凶煞逼人,最好是离得远远的。

事到如今,正好可以趁乱脱身。

另一边,除妖的村民已然直面庞大的巨物,直到同伴面目全非的尸体尽摄眼底,恶物的窟窿眼死死盯着众人,顷刻间便打破了众人的心理防线。

谁也不曾想到,碰见的是这等从未见过的怪物,而不是平日所见的小妖兽。

不出片刻,惊恐的嘶嚎声接连不断地响起,火苗飘摇。

阿荩速度加快,找到了记忆中谢阿福一家人所居住的农舍,里面还有活人的气息。

寻到了地方,阿荩却未找到进去的大门,侧眼看,旁边植着一株半高的槐树,据闻人墨说是为了祈求吉祥。

她也不懂什么吉祥不吉祥的,只想着进去,当即把琵琶绑在背后,空出双手,摩擦着树皮往上攀爬。

借助压弯的枝干,跃过低矮的土墙,阿荩的青丝不由凌乱,随意往后一撩,便拖着脚步往里走。

“站住!!不准过来。”

今早浣洗衣裳的那个女人,也就是谢阿福的后娘正举着一把锄头,站在背后,面色不善地质问她。

“你是什么人?!”

或许是阿荩的变化太大了,她并未认出来。

阿荩平静问:“阿福呢?我要找到他。”

女人脸色霎时惨白,嘴唇也哆嗦起来:“他,他出去了,不在这儿,你快走。”

他出去了!阿荩捏紧拳头。

“他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打你了。”

女人似是被她问怕了,连带着往前迈了好几步,手中的锄头疯狂挥动。

阿荩往后退步,险些被她打中。

“娘、哥哥~我害怕。”一道微弱的□□缓解了空气的凝固。

女人瞳孔紧缩,神色变得焦灼,再次恐吓道:“快走,这里不欢迎你,要躲难找别处去。”

虽然心头感到怪怪的,阿荩自也没打算留下来,当即踩着石头原路返回。

可是,阿福到底去了哪儿呢。

夜风习习,阿荩缩紧双臂,琵琶给了少许安全感,一下子失去了方向,茫然占据着她的心绪。

就在这失神的当头,脚边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鼻腔内窜入一股腥臊味儿。

阿荩低头一看,竟是二三十来只流着黑水的“死”老鼠,它们全都没了尾巴,粗糙表皮往外翻开,由内而外灌满了红色的线虫,各自缠绕着,像是一坨烂线团。

此刻它们嗅到鲜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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