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敢放缓脚步,捂着心口直喘粗气。
她就想出来走走,哪成想莫名其妙的遇见一个疯子,拿着刀对她紧追不放,跑了几条街。
“姑娘,你没事吧?”
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穿透人海喧闹,落入她的耳中。
洪春花循声抬头,一眼看见站在窗边的栖月。
灯火模糊了她的面容,风吹动她青色的裙摆,飘飘如仙。
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人,却让洪春花没来由的一阵安心。
她正准备回那姑娘一句,可一眨眼的功夫,青衣姑娘就从窗户口消失了。
洪春花疑惑的揉了揉眼睛,难道是看见仙人了?
沮丧的收回视线,发现凶徒正挣扎着起身,寒光闪闪的匕首依旧被他紧握在手里。
霎那间,洪春花也顾不得什么仙人不仙人的,拔腿就跑。
凶徒与她似乎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卯足了劲,不要命的冲向洪春花。
眼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洪春花崩溃大喊:“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非要追着我!”
凶徒的喉咙里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桀桀笑道:“谁让你爹是我的仇人,杀不了他,父债女偿,杀你也是一样。”
洪春花惊得瞪大眼,大喊:“不可能,我爹早不在了,怎么可能是你的仇人,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我爹只是一个杀猪匠,怎么可能……啊!”
洪春花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凶徒已经追到近前,不管不顾的举起匕首刺向她。
看着近在咫尺的泛白光的匕首,洪春花吓得全身发软,一个不慎踩到了自己的裙摆,直接跌了一跤。
“不要!”她惊恐的摇头。
一道绿影快速闪过,凶徒发出一声惨叫,迅速倒飞了出去。
一身绿色裙裳勾勒出少女单薄的身姿,瞧着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可,众人看了看远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凶徒,又难以置信的环顾一圈。
见洪春花身边没有除这姑娘外的其他人,才不得不相信就是这小姑娘一脚踢飞了一个持刀的男子。
“姑娘,可有哪里伤到了?”栖月温声问。
洪春花盯着栖月,愣愣的摇头。
心里惊叹连连:娘嘞!她好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好温柔。
同时紧张的攥了攥衣角,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嘶”
手心传来一阵刺痛,洪春花举起手掌,手心磨破了一大块皮,已经渗出斑斑血迹。
栖月同样发现她的伤,她取出手帕轻柔的包住洪春花的伤口。
叮嘱道:“回去后用清水冲一冲,上药包扎,痊愈之前尽量少碰水。”
洪春花忙不迭点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栖月灿然一笑:“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
眼看栖月准备离开,洪春花一时胆大,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的揪住栖月的袖子。
栖月疑惑的转向她:“姑娘可还有事?”
“那个……你要走了吗?”洪春花问。
不知为何,洪春花不想这个小姑娘离开。明明她们仅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明明这个姑娘的年纪一看就比她小很多。
栖月扬眉,指了指远处一动不动的人:“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洪春花心有余悸的拉住栖月,颤声道:“别去,官兵一会就到了。那就是个疯子,万一他是装的就危险了。”
栖月感觉到她抓自己的手都在轻微颤抖,想来是方才被吓狠了。
可是她上次在馄饨摊上不是还揍赢了一个男子,想来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难道真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栖月眼底暗色沉浮,脸上扬起和煦的笑容,“那人怎么一直追着姑娘?”
她语气中难掩好奇,却是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无礼冒犯。
洪春花很是气愤:“我不知道,今夜出来散心就遇见了。这疯子追着我跑了好几条街。还说我爹是他的仇人,说什么瞎话,我爹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杀猪的,哪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要不是他手里拿着刀,老娘我才不怕他。”
洪春花说完才发现自己一时不察用语粗俗了些,不由得害怕被栖月嫌弃,悄悄瞄一眼栖月。
栖月笑盈盈的看她,随口说:“或许是那人坏事做多了,得了失心疯吧。”
洪春花点头附和。
人群后方传来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是巡城的官兵火急火燎的赶来。
“凶徒在哪里?”
没看见人,一官兵向路边摊贩询问,摊贩赶紧放下手头的东西,指了指远处地上的一坨黑影:“回大人,凶徒在那里。”
“怎么回事?”
摊贩绘声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