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吓到,但不是什么大事,我没觉得怎么样。”
祁昭有一会儿没说话,就那么静静注视着她,连呼吸声都放得浅得快听不见。
蓦地,他抬脚朝她走近了一步。
空间本就逼仄,他这样的靠近让苏蕴和觉得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她上半身微微往后仰,皱眉道:“干嘛?”
祁昭面无表情地在她后脑勺那蹭了一下,然后推门离开,抛下一句:“拿个东西。”
苏蕴和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转过身一头雾水地盯着这灰扑扑的墙看,搞不懂他到底是拿了个什么东西。
出了门,苏蕴和终于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一些友好对待。她张开双臂,迎着徐徐吹来的凉风,做了个深呼吸。
打车很快回到芷江,进了楼里,王宇一如既往的不在,苏蕴和猜是祁昭又给他放了假。
“你待会回去先洗个澡,洗完澡给我打电话,我帮你测一□□温。”
出了电梯,苏蕴和从包里掏出他的手机递给他,又再三叮嘱他:“把手机带到浴室里,一感觉到不舒服了就给我打电话,别晕在里面了。”
祁昭接过东西,点头“哦”了一声。
苏蕴和伸着懒腰朝自己那边走去,半道被祁昭喊住。
“那什么……”
苏蕴和回头看他,“怎么了?”
祁昭没看她,目光游离着,“你休息吧,不用来了。”
“为什么?”苏蕴和抱着手,态度并不松懈,“你如果真是发烧的话,这都烧了快大半个月了,不是小事行吗?”
她的神态已经有些困倦,眼皮也耷拉着,无精打采的。
明明很累了。
“发烧也没什么,我……”
“你不用再跟我说发烧生病的也没什么。”苏蕴和手朝两人中间一竖,是个阻止他再继续的意思,“这一个小问题,那一个小问题,累积在一起就是大问题了。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稍微上点心行吗?好了,你现在去洗澡,我过会来敲门。”
说完,不等他有回应,率先进门。
苏蕴和猜到祁昭这种有洁癖的人一般洗澡都会时间久一点,但也没想到会这么久。
久到她都要以为他晕在浴室里了。
敲了几遍门,没什么反应。苏蕴和一边给他打电话,一边犹豫要不要直接开门。
电话迟迟没有人接,苏蕴和迅速按下六个零,门刚一拉开——
就看到两个点……
是真的两个点。
、、、、、、
祁昭原本动作还有些急,见了她,反倒动作慢了下来。
他套了件圆领的黑色长衫,抻了抻下摆。
苏蕴和解释:“我打电话没人接,敲门又没反应,我以为你晕在浴室里了,就直接进来了。”
祁昭随手扯了条毛巾,在头发上乱擦着,“嗯”了声。
苏蕴和还觉得有些奇怪。
他竟然没借此指责她是想偷窥他!
这要搁平常,他现在估计早就受惊地批判起来了,恨不得让她给他当场背个八荣八耻才行。
不过,刚刚经历了这么一遭,他现在应该也没力气想这些。
想到这,苏蕴和问他:“头还晕吗?”
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睡衣和卡其色的棉棉拖鞋,头发应该是刚洗过,柔顺地垂下来,散在肩上。
“还好。”他坐回沙发上。
屋里的灯依旧开得很亮,他这衣服领口似乎有些大,弯腰坐下时,苏蕴和无意间就瞥到他脖子下方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一直延伸至后背。
苏蕴和蓦地就想起之前他在楼道时,她看得不真切的东西,以及在仓库里他摸着很怪异的背部。
她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眨巴眨巴眼,“你这……吹风机在哪啊?”
祁昭摇头,“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因为他压根就不用吹风机。
苏蕴和看了看他这头发,确实也觉得没有要用吹风机的必要。
“那先测体温吧。”
“哦。”
苏蕴和带了一个新的体温计过来,拆开盒子打开,递给他,“夹住,手别碰到了。”
祁昭是从领口把体温计放进去的,因此衣服领也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往后移,苏蕴和于是又看到了他两肩处的疤痕。
清清楚楚,一道又一道,交错着,连绵不绝。
她不禁皱眉。
他身上怎么这么多疤痕?
是因为心理问题造成的自残倾向?
但主要是,她目前看到的,他的伤疤,基本上都分布在后背和肩胛处,胸口和手腕却都没有,这自残的地方也有点太奇怪了吧?
正思索着,祁昭把体温计又递给了她,苏蕴和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