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解,在自己宫中待不住吗?”
司马道福的脸拉得老长,站在桓济身边时,他还能察觉到她身上的怒火。
而鄱阳公主前段日子因为惹怒了皇上,被罚禁足两个月,因为过年才略解禁了两日。这件事在宫里没人敢提,生怕惹怒了这位公主。可司马道福才不管这些,上来就戳她的痛处,一时间鄱阳公主的脸气得通红。
“司马道福!”
“二姐,你喊什么?大过年的,父皇最忌讳人吵架了,你难道又要惹父皇不快?看来是禁足时间太短,没给你教训啊!”她又提了一遍禁足。
鄱阳公主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可司马道福显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她向桓济的方向挪了一步,接着道:“还有,二姐没事不要来找我的驸马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出嫁的是二姐你呢!”
“司马道福,你还要不要脸面啊?”
司马道福翻了个白眼:“这是谁不要脸面?二姐要是不服气,咱们就去找父皇说说,说二姐着急嫁人,怨父皇不想着你!”
“我什么时候说......”鄱阳公主大怒,而司马道福终于报了刚刚的仇,此刻神清气爽,看了桓济一眼,得意地笑道:
“二姐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对了,天寒地冻的,二姐还是早些回宫了。别到处的转悠,再让父皇瞧见了不高兴。”
司马道福大获全胜,拽了拽桓济的袖子。
后者了然,将自己怀里的暖炉递给司马道福:“知道你出来急,肯定想不起来带暖炉,抱着我的吧,别冻着了。”
他俯身举起自己的桐油伞,撑在司马道福的头顶,然后对着脸涨红的鄱阳公主颔首:“我们就先走了。”
司马道福白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你再跟她说话你就完蛋了”这几个字。
桓济撑着伞,与司马道福一道走进了雪中。
一路上他能感觉到司马道福的情绪很复杂,有郁闷,有不满,但还有一点小得意这是怎么回事?
桓济不敢问,想起刚刚和鄱阳公主的对话,她觉得司马道福应该很是在意。
二人一路走出皇宫,桓济的小厮立刻将他平日最爱的马牵了过来。司马道福戴上了面纱,桓济扶着她坐上了马。
他轻巧地迈上,手臂环住司马道福,拉紧缰绳,轻声在她耳边道:“坐好了,我们要出发了!”
司马道福点点头,看着宫外的景色,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一路策马到城外,冬日的建康山水已消散了她大半的郁闷。司马道福深吸了一口气,碎碎的雪花时而会落在她的发间。
桓济在一方小小的渡口停下,木制的断桥旁有一叶小舟,最让司马道福意外的,是这一片湖水竟然没有结冰。
“这片湖很特殊,终年不冻,最适合冬日泛舟。”桓济在她身后解释道。
“你常年在会稽,怎会对建康这样熟悉?”司马道福好奇地望向他。
“幼时我曾外出游学,就曾在建康住过一段时间。”桓济没有告诉司马道福,在他住在建康的那段时间里,也曾遇见过她。
那年的上元节,司马道福去街巷游玩,曾和他猜中了同一个灯谜。
灯谜的奖励是一只兔儿灯,他见司马道福双目放光的看向那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原地。
兔儿灯自然归司马道福所有,当时桓济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欢喜地拎着灯离开,自己去隔壁的摊位,照着样子又买了一盏。
那盏灯一直挂在他的书房,前年落了灰,桓济都心疼了许久。
此刻看着她亮亮的眸子,桓济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只是将小舟拉过来,扶着司马道福上去。
桓济站在船头划桨,司马道福就坐在他的旁边。远山上尽是烟岚,万山载雪,雪皆呆白。
司马道福看着眼前的风景,忽然甚是震撼,她不自觉开口道:“你说,若我不做公主,就做这江上的一钓叟,该多好。”
桓济笑着划桨:“那我只好夫唱妇随,每日为月娘划桨喽!”
司马道福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回答,忽然间有些动容,又不确定地反问道:“放下士族子弟的身份,来这里做渔翁,二郎真的能舍下吗?”
“士族子弟的身份有何好?不若这山间松林,烟水孤舟,同你在一起,便是做这渔翁,那也是人间乐事!”桓济的眼神透着清亮,让人不自觉相信了他所有的话。
司马道福笑了一下,看向湖面,却发觉面前一湖心亭正离自己愈来愈近。
“这里竟然还有亭子!”她有些惊喜,不自觉站了起来,却因没掌握好平衡,身子不自觉向一旁倒去。
桓济见状,立刻伸手拉住了她。
司马道福就那么跌进了桓济的怀里。她一抬头,就能望见桓济的双眸,此刻眉眼上落了风雪,可他的手掌传递的温度清晰的被自己的手臂感知。
“我,没有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