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打包。”
于是乎,萧迈提着一个食盒(其实是个桶),就去了玉鼎居。
玉鼎居的造型,有点像民间的坞堡,四面是房屋,中间是空置的花园,因酷似大鼎而得名。
萧迈进来时,发现整个玉鼎居都被钱庄包下,再无平日的游客如织;京城各家保镖更是齐聚于此,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防守严密得仿佛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他在侍卫的引领下,一路行至最里侧的阁楼,进门时,侍卫提出要搜身。
萧迈自然是拒绝:“长这么大,还没人搜过我的身。”
侍卫:“萧神捕,职责所在,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萧迈:“你是在为难我。”
“谁人敢为难萧神捕?”一句悦耳的莺声燕语,吸引了萧迈的注意,他转过身去,见到一个云鬓花钿的丰腴女子,袅袅婷婷地向自己走来,木屐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一看便知是轻功高手。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相貌谈不上绝美,却从内到外散发着无法言说的成熟味道,举手投足都充满让人浮想联翩的诱惑气息。
饶是萧迈这样的人,心头也不禁为之一颤:“姑娘何许人也?”
“妾身金翠云,见过萧神捕。”
“原来是羽幻仙子金姑娘,久仰久仰。”
“萧神捕客气,请您沐浴更衣,再与段公子见面……妾身可亲自服侍。”
“呃——”萧迈长长地吸了口气。
当然,萧迈更喜欢天真单纯的女子,如他当年的未婚妻那样。似金翠云这般风韵十足的美人,萧迈还是更倾向于欣赏而非亵玩,故谢绝了她的服侍。
至于沐浴,暂也免了。萧迈听说过玉鼎居的“芳兰浴”很舒服,可伤口没愈合,不能沾水,所以只更衣。玉鼎居准备的服装,上衣下袴,外面套一件短袍,均由光滑的丝绸所制,穿起来十分清凉,但藏不下任何兵器。
萧迈没办法,只好把铁尺握在左手中,右手则提着食盒。
金翠云说道:“神捕不方便的话,兵器可由妾身代为保管。”
“这对尺子可是我命根子,片刻不得离身。”
金翠云无奈,只得同意萧迈携带兵器——毕竟他随身的匕首、袖箭、短刀、飞镖都扣下了。
她把萧迈引入玉华台,一阵悦耳的曲子传来,可在外面是完全听不到的。隔音效果如此之好,可见墙壁、窗子都经过特殊处理。
段情此刻正在台阁中逍遥快活,萧迈一进去,顿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白花花的丰腴身子,裹在花红柳绿,清凉透明的薄纱之下,如同一只只小兔子,在宾客的眼前跳来跳去。几十个年轻貌美的绝色女子,或敬酒、或喂食、或弹唱、或跳舞,服侍着主位上那个宽袍大袖,袒露胸肌的英俊少年。
价值连城的琼汁玉酿,散发出香甜醉人的气息,味道跟飘荡在阁内的一种特制熏香混合在一起,萧迈试着闻了一下,只觉得呛人而又眩目。
他立即分辨出,熏香中含有致幻成分,闻多了会上瘾。
“皇帝的生活,也没有你这样□□的。”
萧迈心中不悦,暗道好歹是与把酒齐名的六少年之一,段情的生活怎能如此堕落?
段情倒是先开口了:“感谢神捕给段某面子,请坐。”
立即有几个妖娆的女子,挤到萧迈身边,拉扯着他的衣服,从她们身上发出的香味,让萧迈都为之脸红心热,迷迷糊糊就坐到了段情身边。
段情见萧迈青涩的模样,不由笑道:“萧神捕,你从前没玩过女人?”
一句话,立时让他清醒过来:“女人,不是用来玩的。”
“哈哈。”段情又大笑,“你我经历不同,所思所想,不求一样。”
见他都这么说了,萧迈只好求同存异,但还是忧虑地说道:“你躲在玉鼎居,是为了安全?那我告诉你,南辕北辙。”
“凶手是个女人,极其擅长易容术,她可以轻易装扮成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要了你的命。”
“哈哈。”段情大笑,忍不住拍拍手,歌舞随即戛然而止,无数双美眸都流转到他身上,“萧大人说,有人化妆成你们的模样,要潜入此地来杀我。”
段情的话,立即招来一片咯咯的笑声。
“其实,萧大人说得也有道理,如果你们当中,真有人想杀我,那随时都可以动手。”
“段情!”萧迈有点搞不明白了,外面的保护何等严密,说明他是想活命的,可里面的防卫又如此松散,摆明是不想活了,“你别太大意了。把酒、温荭何等样人,你觉得自己强过他们?”
段情摇摇头:“除了钱和女人,我没有任何胜过他们的地方。”
“浮屠榜上死两个人了,下一个可能就是你。”
“我相信。”
“你相信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