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放纵?”
“我信命。”
“命?”
段情点头:“从小到大,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偏偏是自己,成了天下钱庄的大公子?”
“我五代先祖,白手起家,奠定基业;四代先祖,发扬光大;三代先祖,为江湖中人所欺,便招揽天下英雄,搜集各派武学;二代先祖,也就是我爹,他还没死,故而也谈不上先祖。天下钱庄在他手里,跻身江湖,成了响当当的武林世家。呵呵,至于我,不曾有一日筚路蓝缕,便可坐享四代祖宗基业。萧神捕见多识广,段某想请教你,凭什么?”
萧迈心道:“还不赖,你这小子,居然知道自己是坐享其成的富五代。”嘴上则说道:“不为什么,段公子生来就是富贵命。”
段情含住美人递来的葡萄,一边吮吸其汁液,一边莫不凄然地说道:“没错,一切都是命。二十三年的荣华富贵,命运赏赐我的已然足够多,即便今日就收走我的一切,我也没有什么遗憾。”
萧迈有些无语:“你开心就好。说吧,找我来,究竟有何事?”
“给萧神捕提供一点线索。”
萧迈的耳朵顿时支棱起来:“洗耳恭听。”
“浮屠英雄榜上的人,除了把酒,身边都有我的眼线。”
“你打探到了什么?”
“今年的浮屠大会,之所以要个英雄榜出来,乃是酒中仙的意思。”
“酒中仙?”
“酒中仙为保证把酒顺利夺取血浮屠,才向紫灵真人求情,策划出这劳什子英雄榜。”
萧迈有些纳闷:“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是在把酒身边没有眼线吗。”
段情白了他一眼:“青城派有我的眼线。”
萧迈一拍脑门:“没错,你继续说。”
“榜单上的六个人,确实是当今武林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总体上还算有公平,但有些不正常。多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人。”
萧迈莫名觉得,他已经听懂了段情的意思:“多了谁,又少了谁?”
“多了燕飞,少了严寒。”
“严寒?”
严寒是严恪的小儿子,据说是严恪众多儿子中,唯一一个尽得其武学天赋的儿子;更有传言说,严寒是严恪在外面养的小老婆所生,只是剑神七脉推崇一夫一妻,严恪不想暴露丑闻,才把严寒抱过来,当做嫡子去养。
萧迈知道,单以武功修为论,燕草台跟严寒比起来差远了。但燕草台是他兄弟,他从心里觉得,兄弟完全有资格跟把酒、温荭等人相提并论:“琴棋书,酒色财。浮屠英雄榜,可不是单凭武艺高强就能上去的,总得有点一技之长。论相貌,燕子明显比严寒更胜一筹啊。”
段情则不已为然:“琴棋书是好词,酒色财则不是,且色字更通俗的解释,乃好色。严寒可是个好色之徒。”
“哈哈。”萧迈笑了,段情身边全是白花花的美人,一个个露胸露腿、风情万种,台阁里点燃的熏香,里面都有催情壮阳的成分,不知是不是段情纵欲过度,身体都被掏空了,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好色之徒?
段情则是冷笑:“我玩弄的,都是风尘女子,服侍一次多少钱,都明码标价。严寒玩弄的可都是良家妇女,屡次闹出人命的那种。”
萧迈倒抽一口凉气:“消息可靠吗?我从来没听过。”
“那可是严掌门的儿子,丑闻是能轻易流传出来的?我同神捕说个人名:花翊燃。有空调查一下,将有意外之喜。”
“剑神七脉的小辫子,终于要被我抓住了!”萧迈心中狂喜,他早就想把那帮招摇撞骗之徒全部拿下了。七脉之中确实有很多好人,但蛇虫鼠蚁也不少,留着他们,只能败坏前辈萧剑□□声。
“段情,你为何要跟我打严寒的小报告?”
“就当我看不惯他吧。萧神捕,你满二十五岁了吗?”
“没有。”
“那为何不参加浮屠大会?”
“我又不是江湖中人。”
“燕飞是江湖中人吗?”
“……”
萧迈沉默了。他和燕草台、陈鹿鸣、张安逸,被江湖污称为“江湖三贱客”,即江湖中最讨人厌的四个人。江湖上有什么事,往往都不带这四个人玩儿。浮屠英雄榜上,偏偏出现了燕草台的名字,这确实很不同寻常。
“段情,你究竟想说什么?”
段情似乎有些失望,觉得“血手神捕”也不似他想象中那般聪明:“舍了更合适的严寒,选了不合适的燕飞。浮屠英雄榜,表面上是酒中仙为把酒所设,可不知因何原因,醉翁之意就变成了燕飞。简单点说,我们五个人都是烟幕,幕后之人的真正目标,是你的好兄弟……哦,不准确,因为也有可能是好红颜……燕草台。”
萧迈心中狠狠揪了一下,恨不得自扇两个耳光。
整个案件中,无处不在的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