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收获。”
“说来听听。”
“找个地方。”
前任刺史是个大贪官,把刺史府修得华丽非常,还雇佣了极多的下人伺候其享乐。
刘公上任后,遣散了九成的奴仆,但盖好的亭台楼阁总不能拆了,地大屋多而人少,于是乎很多地方就荒废下来,萧迈找了个清静所在,向紫莘聊起这一行的收获。
“据我的调查,岳岩在六天前还一切正常,但五天前就有些不对劲了。”
“五天前生得病?”
萧迈摇摇头:“他去到杂货铺,问了红烛的价钱,去到水果摊,询问了枣子的价格,还去绸缎庄,询问定制一套上等婚服的价格。”
“啊?岳大哥要娶媳妇了!”
红烛、枣子、婚服,都是成亲才用的东西,岳岩总不能是帮他人去问的吧。
“你不知道?”
“岳大哥从来没说过,他是要娶谁啊?”
“我问过很多人,但似乎无人知晓这个答案,包括乘风镖局的何影天。”
“何大侠都不知道?那真是咄咄怪事。”
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岳岩娶妻,可以不告诉任何人,但不能不告诉他的师父何影天,否则谁给他证婚?
“有两种可能。”紫莘思忖了一番,“其一,岳大哥是替他人购置喜烛、枣子的。”
“我要是他,最多问一样东西的价格,除非新娘跟我有一腿。”
“唔……确实。那其二,岳大哥很犹豫,还没有下定决定要娶人家。”
寻常百姓中间,“节烈观”盛行,有些女子露条胳膊被人撞见,就寻死觅活,非对方不嫁。假设岳岩不慎让某位女子失贞,不想娶而只得迎娶,自然一开始就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这种风气并不一定是男人的天堂,有时也会是男人的地狱。因为失贞的女子,不一定是男子喜欢的;令女子失贞的男子,也不一定是女子喜欢的。如果女子以失贞于对方为借口,非嫁不可,那男子就只能迎娶;不娶的话,女子寻死觅活,一旦出事,男子就会被判刑,若女方因此死亡,且女方未婚,男子也会被秘密审判后判处绞刑或斩首。)
(以陈妻的故事举例,几年前,她误入深山迷路,还摔伤了腿,陈鹿鸣刚好在打猎,便扶她上马,把她送回了家。然而,她却自认失贞于陈鹿鸣,回家后精神恍惚,大病一场,陈鹿鸣得知此事后,只得上门求亲。因为她要是死了,陈鹿鸣按律也得被斩首。两人就这样结为了夫妇。否则空有一副好皮囊,大字不识几个,出身小门小户的她,几乎不可能与当朝散骑常侍领步兵校尉,兼任沧州府长史,江湖人称“玉面判官”的陈鹿鸣有任何交集。但也正因为如此,陈妻极度缺乏安全感,时刻担心陈鹿鸣会离她而去,所以总是喜欢哭哭啼啼。陈紫莘与她的人生完全不同,所以也无法理解她的心态。此事与主线无关,表过不提。)
“据当事人的回忆,岳岩去购置这些东西时,显得极为喜悦,说明他对新娘一定极为满意,不存在不情愿的可能。”
“那就是说,岳大哥要娶的是心仪之人,可为何不告诉何大侠呢?”
“我猜女方身份特殊,岳岩有把握迎娶,但又不是完全有把握,所以一时不敢告诉何影天。”
“什么身份啊,如此神秘?”此言一出,紫莘猛地发现,从开始萧迈就盯着自己看,“喂,你该不会是说我吧?”
“我什么都没说。”
“你明明就是在说我!我心里一直把岳大哥当兄长,不可能嫁给他的。”
“为何不可能,你嫌他穷?”
“我永远不会嫌自己喜欢的人穷,因为本姑娘有的是钱,谁要是做了我的丈夫,我挥挥手就能让他腰缠万贯。”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
“没什么原因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知道你不喜欢,可不喜欢是一种主观感觉,‘绝对不可能嫁给他’,则是一种客观判断。他定是有哪里不合格,才会被大小姐淘汰吧。”
“嗯……算是吧。”
“究竟是哪里不合格?”
“岳大哥哪里都好,就是武功不大行。我陈紫莘的丈夫,武功起码得排进天下前三十吧。”
前三十,是紫莘慎重考虑后的结果,因为武学修为需要积累,站在武林巅峰榜上的高手,岁数普遍偏高,个个都能当她的长辈了,所以必须适当放宽条件。
更别说,二十岁入巅峰榜前三十,那三十岁入前二十甚至是前十,都大有可能。
得到这个答案,萧迈不禁大笑,他的武功修为自然稳居前三十,与前十名掰掰手腕也不成问题,嘴上却提醒道:“大小姐,听我一句劝,何必非要嫁武功高的,万一他婚后欺负你怎么办?”
“他敢!谁敢欺负我,我就弄死谁,连相公也不例外。”紫莘咬牙切齿,似乎已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