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黄一夜没睡。
倒头栽进江知间怀里。
嘴里没忘提醒一句,“记得问问杨清怡知不知道任茂才养外室的事。”
江知间虚扶住她后背。
有点哭笑不得。
“行,我知道了,白姑娘早上吃点什么,我去买。”
再看白黄。
已经睡熟了。
眼底青黑一片。
江知间无奈,打横抱起白黄,床榻的被褥织的仙鹤戏鱼。
替她拢好被角,白黄睡梦中隐约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低声轻叹。
——多依赖我一下嘛。
眼皮困的睁不开。
她还是条件反射的朝这人抿嘴笑。
小江大人一抬眼,看到白黄嘴角的桃窝。
还以为被她听到了,心下一紧,白黄抱着被子翻身。
睡梦里根本不记得发生什么。
大厨一夜睡的倒是很好。
毛发隐隐透着金光。
江知间用五根小鱼干换它在家里守着白黄。
自己则是拎着大荒剑,急匆匆的往衙门走。
季若风已经在了。
自从文鹤走了之后,他的智商重新占领高低。
一早上门询问十里香的所有伙计。
别说,还真让他查出点线索。
衙门后院。
这次的尸体不多。
老陈头闲时的靠在椅子上喝茶。
江知间一进门,季若风从地牢出来,“江大人来啦。”
他应了一声,“问出什么了。”
季若风晃晃手里的白纸黑字,挑眉笑的狡黠。
“任茂才为人不咋样,树敌挺多,可能因为不当家,所以花钱大手大脚,特别败家。”
季若风抽出其中一张写着杨清怡名字的纸,点点上边的记录。
“十里香的账目都是杨清怡管着,任茂才需要用就从账房支银子,从十年前开始,任茂才每个月的开支都不低于五十两纹银。”
季若风咂咂嘴。
“可能对于江大人来说,五十两没所谓,但这些银子足够一家人生活一年了。”
“而且这些银子也不知道任茂才花哪了,他的吃穿都是杨清怡找人打理。”
十年前。
江知间皱眉。
按照姚秀秀的说法,十年前她正好和任茂才认识。
小江大人从凳子上站起来,“杨清怡没有怀疑过吗。”
他往地牢走,季若风话没说完,跟在后边。
“怀疑过,说是也派人调查过,但奇怪的是任茂才每天的生活轨迹极其简单,查不出来任何不对劲。”
墙壁两边插着火把。
江知间穿过楼梯。
“查不出来不对劲才是最大的不对劲。”
伸手敲了两下栏杆。
短短一晚上,杨清怡看着沧桑许多。
她杵着下巴坐在床铺上,抬眼,“大人又有什么事。”
江知间也不废话,“把人带出来。”
旁边就是任鸿墨的牢房。
江知间探头看了一眼,他还没醒,整个人缩在被褥里。
觉着奇怪,季若风在开门。
江知间走了两步,“任公子。”
床上的人影没有说话。
江知间呼吸一顿,大荒剑手起刀落。
锁链应声而断,他一把扯起任鸿墨的被褥,任鸿墨整个人锁在一块。
脑袋插在双腿之间,面色苍白,眼睛紧闭,嘴里念念叨叨。
“别杀我别杀我,有妖怪有妖怪。”
季若风一手押着杨清怡,站在牢房外,莫名就觉着任鸿墨的身骨。
——像一只被折在一起的鸭子。
江知间晃不醒任鸿墨,他好像被梦魇住了。
说话越来越快,牙齿磕到舌头,已经往外开始吐血。
江知间按住他的额头,卸掉下巴,声音沉沉。
“若风,白姑娘给你的符纸呢。”
三角形的符纸塞到很任鸿墨嘴里。
江知间死马当活马医的一招,任鸿墨当真安静下来。
就是还不醒。
眼珠在眼皮底下疯狂乱转。
杨清怡冷眼旁观,江知间四周看看,牢房空空荡荡,没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
“若风,你早上来的时候,任鸿墨怎么样。”
季若风啧了一声。
“早上好好的,还跟我说了不少呢。”
身后杨清怡冷笑一声。
江知间扭头,她整理一下头发上的稻草,“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任茂才。”
季若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