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临幸只当个发泄,终究不及洛云卿对于她的特殊意义。
赵祈年似琉璃易碎,又是常伴青灯的,她多少忌讳。
况且,他的母亲作为中立派的老顽固,她也不喜。
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碰他的心思,自然不会在他身上多留心。
起初,也只是用他气一气人。
现在,看着他一心为她,一副讨好,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殿下近日失了血,多补一些。”赵祈年殷勤地给祝胧明夹菜。见她没拒绝,心里雀跃。
“这些事有下人做,你身体还没好。”
虽然她的声音没有波澜,但他权当是对他的体贴。
所以谦卑道:“都是殿下关心,臣子喜不自胜。仿佛天生就是为了伺候殿下而生的劳碌命。不像洛宫侍,这么清闲自在,身体又好,臣子终究没这福气。”
洛云卿正优雅地进食,没想到自己会被攻击。于是不咸不淡道:“赵公子不必这么谦虚,你身子不好,或许是一辈子都不好。”
这话听着是讽刺,但由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像极了冷笑话,让人忍俊不禁。
而赵祈年脸色青了白,白了青。
他见祝胧明都差点被汤烫了嘴,委屈地喊了一声,“殿下!”
祝胧明刚拿过帕子,腿上就趴了一个人抽泣。
连洛云卿都没反应过来,端着碗被挤到了一边。
看着这个男妖精的背影,他满脸黑线。
偏偏赵祈年半跪着,仰头看着她,桃花眼里泛着水泽,泪水却倔强的不落下来,让人揪心。
“殿下,你之前是不是骗臣子,臣子再也好不了了。”
“怎会。”
“那洛宫侍为何会说,臣子的身体一辈子都是这样。”
祝胧明:“他在开玩笑。”
洛云卿:“是事实。”
赵祈年自动忽略烦人的声音,虔诚道:“如此,臣子可信了。”随即轻轻地吻上她的手指。“在臣子心里,殿下是女神,殿下的话最重要。”
像只狐狸一般,就差屁股上摇着尾巴了。
而祝胧明的眼里愉悦,手指描摹着他的下巴。
洛云卿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见这人就要往身上凑,他近了几步。
谁料赵祈年仿佛提前感知身后的不善,吓得身体瑟缩,紧紧地贴上了祝胧明的腿。
“洛宫侍,你别推我,我怕。”
“阿卿。”声音不悦。
赵祈年的桃花眼,此时变得圆溜溜地偷看了洛云卿一眼,带着得意。
洛云卿眉间一直在跳,最终扯出一个淡笑,“赵公子年纪小,身子稚嫩,我哪能推你。若是损伤了胳膊腿还好,要是磕坏了成不了个男人,岂不是我的罪过?”
“你!”
赵祈年一口气梗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他蹭得立起来,红着一双眼。
想了好久,才缓缓道:“洛宫侍可真是一个男人,只是体虚,常常容易昏厥。臣子可不要学你,肯定要保重身体,毕竟,要将殿下的感受放在心上。”
说到关键,祝胧明还微微点头,表示让他好好的补补。
全然没发现洛云卿的脸色铁青,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