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过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
是身为感染者好不容易入职了一家相对不错的公司却因为我的一时失误造成自己和上司不可逆的误会。
——
拿着祖父母留下的退休金好不容易念完了大学。我以为可以通过知识和技能改变自己的生活,没想到先被生活给了一拳。
在实习的时候意外卷入几个小混混的争执中,虽还是被警察给救了下来,但不久之后我发现自己那天破掉的小伤口上长出了黑色的结晶。
果不其然。
不几天,就有社工上门告诉我:在这里已经丧失了一位正常人可拥有的权利。
为了生计,原本只是刚毕业大学生的我握笔的手学会了握刀,再之后…或许命运也看不下去我的落魄,肩膀上带着罗德岛标志的干员收留了我。
我学会了为罗德岛工作来换取自己未来生活的机会。
真是操蛋的人生。
两年过去,我对未来不抱任何的希望,想过一了百了但念过得书和小时候可笑的梦想提醒我应该死的更有价值。
于是,在得知“营救博士”行动时,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就选择了报名。
同寝室的另一位干员有些意外,这般毫不犹豫像是对那人有什么别样的感情存在。
她问:“□□之前见到过博士吗?”
我没有抬头,手的动作也没停下来,这是在为几天后的行动做准备。
没见过。
这句话当然不会说。
我装作若无其事,复述着之前听到的关于博士的传言:
“我听说那是一位很博学的学者,也是一位很厉害的指挥官,他会为自己的干员赋予更多的价值。”
事实上,我不曾听闻。
他风生水起时我还不是个感染者,那时候,我关心的只有自己的未来。
而后来,我终于有空去思考其他的事情时,他已经销声匿迹。
正好错过。
不过也没什么,如果我的生命可以换取一些更有意义的存在,或许我会不留任何眷恋离开这个世界。
直到出发那一日,同寝的女孩恋恋不舍的送别了我,泪水在她的眼眶打转。很多人都知道救回博士这件事或许要牺牲很多,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有来无回的任务,但没人会觉得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们甘愿为转机而牺牲。
我想开口对她说些什么,又怕说了什么会让她留下更多对我的回忆,在埋葬这些的时候会更加痛苦。
经常扮演离别里送别那一方的我不愿让难得愿意在我身上花费情绪的人再经历这些苦痛。
于是我只是对她笑了笑。
残垣断壁之下,年轻的领导者带着一位看上去高高瘦瘦的人走出来,他身上还有不少尘土,头顶上的细小沙石因为激烈的战斗而抖落砸下来。
他似乎不是太适应外面的阳光,伸手遮蔽它。
我顾不得多看博士几眼,又陷入了战斗之中。
遇到的敌人如我预想中的难对付,但我不打算露出破绽就这么简单的死在这里。
家乡笃信人之死是要有意义的,无意义的死亡鬼魂将会永世飘荡在尘世间,不得入轮回,自杀在传统中不被允许。
虽然我不信这些,但要真的不想活那早就会选择自我了断不浪费罗德岛药物了。
我只是,
手中的枪又击毙了一个突袭而来的敌人。
想死的,更有意义。
回头再朝博士看去,那人看起来和其他普通人并无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找出些许差别,那就是看起来像是个活不长久的人。
脆弱到我不认为我们真的可以活着让他回到罗德岛。
“我们以前认识吗?”博士问我,或许是发觉我一直盯着他看的缘故。
“没有。”我回答,一路上紧绷着的精神让我很不舒服,心里的烦躁在哪怕面对博士的时候都没有削减,但看到他一瞬间的眼眸下垂还是没忍住做了这一回程我最后悔的事情。
我抿抿唇,又开口敷衍了他一句:“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像是我…那个”话到嘴边突然卡了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可能本来乱糟糟的心绪就让我整个人很混乱吧。
耳边甚至还有刚刚战斗的爆炸带来的耳鸣,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什么?”偏生博士还有加把火的势头,走近了些想听我讲什么。
阿米娅侧头看来,她一直很在乎博士的动向,我能感觉到那孩子对面前人有着情感依赖。我略带不安的模样被她察觉到了,她安抚性对我笑了笑。
一度让我想起自己还作为一位大学生时抱着枕头追着小说的时光。如果没有发生这些,那么博士在传闻中那个类型,会是我的理想型。
很遗憾我走进了社会,恋爱这种想法在病痛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