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意老夫倒是有所耳闻”,王瞻道,“只是羌人大豪向来不与陌生人做生意,贤侄难道有办法得到他们的信任吗?”
这话说得,我还能信不过我自己?
“我在游学时结识了一位羌人大豪”,徐嘉树自信满满地给王瞻打包票画大饼,“那人与我不分彼此,世叔大可以放心!”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假“赵昂”提出自己作为中间人,出钱从王家这里收购铁器,然后转卖给那个神秘的羌人大豪,换来粮食草药,再交由王家就近出货。
这样一来王家两头赚钱,却不用承担什么风险。
“.”,王瞻沉吟片刻,觉得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既然如此,老夫便在这里等贤侄的好消息!”
这笔生意就算是谈下来了。
正堂后的王异忍不住探出眼角,偷偷看了一眼坐在父亲对面那人的侧脸。
双手不自觉地绞紧了裙子的下摆——这就是我以后的夫君吗?
好像。
还不赖。
年纪轻轻就在州内游学,还能和父亲不卑不亢地交谈,一手促成大生意
少女思绪跳脱,忍不住开始想象未来的日子,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突然一红。
她重新藏回墙角。
“世叔,事不宜迟,这些就当做定金!”
徐嘉树掏出钱袋子,也不知道甘宁是怎么做到的,自己血流了满身,却始终把它藏在怀里,没有沾染半分血迹。
“贤侄何必如此?”,王瞻有些意外:“等老夫筹集到了足够的数目,钱货两清,再给不迟。”
农忙时节分秒必争,再给就真迟了!
“岂不闻季布一诺千金?”,徐嘉树正色道:“若是连王世叔都信不过,在这世上伟章还能信谁?”
他生怕王瞻反悔,所以干脆用两家的交情强行把生意定下来。
虽然世家之间的来往本来就是以利益为纽带,这种架势也实在罕见,王瞻只道徐嘉树这么信任他是在暗指与王异的婚约,忍不住转念一想——也是,我都是他未来老丈人了,还这么生分做什么?
“那老夫便先收下来”,王瞻拍了拍“赵昂”的肩膀,“我们两家之间,确实不用讲究这些虚礼!”
“哒哒哒哒哒”
听墙根的王异飞也似地跑回后宅,飞扑到自己床上,半个身子都钻进被子里,也不知道在躲些什么。
在床上滚了一会儿,又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对着铜镜,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胭脂盒,往脸颊上沾了一点点,非常不熟练地抹开。
嗯.还不如不抹呢!
王异眉头紧皱,赶忙找了盆清水洗掉了。
重新回到镜子前,已然又是那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丽少女。
身上这身衣服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她又在房间里玩了很久的奇迹暖暖,春夏常服都拿出来试了一遍,连冬天的袍子也没放过。
一通无头苍蝇一样的折腾结束,已经是香汗淋漓。
晚饭的时间,王异盛装从房间里走出来,目不斜视,还特意矜持地把下巴往下压了压。
端庄。
“父亲,家里听说来了客人?”
少女明知故问。
“西县的赵伟章贤侄下午来过”,王瞻看到女儿这幅样子,哪里会猜不出她的小心思,于是逗她道:“我还说要留他多住几天呢!”
“真的吗?”
王异刚抬头出声,立刻又把小脑袋放得端正:“哦,原来如此。”
真是的,刚才那样才像个小女孩嘛.
王瞻有点无奈。
“不逗你了”,王家主决定实言相告:“人家还有事要做,傍晚就已经走了。”
既然目标已经完成,徐嘉树没有久留的打算,带着
至于兵器,大汉法律并不禁止私人拥有武器,只是这种东西一般存货都不多,所以要稍微少一些。
闻言,王异干脆地转头回到自己房里。
“回屋作甚”,王瞻没想到自己难得皮一下,女儿竟然是这个反应,看她的样子,像是生气了,“不吃饭了?”
“我不饿!”
夕阳西下,阿阳县外的大路上。
“怎么样?”
毕竟甘宁是帮自己顶锅,徐嘉树过意不去,一直在马车里陪护,见他睁开了眼睛,忙上前问道:“兴霸感觉好些了吗?”
“嗯”
其实这种闹剧在现在的凉州并不少见,只是甘宁属于正好被说中的那一个,根本不打算解释就撒腿开溜,这才引得众人穷追不舍。
可是要让他出卖朋友,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本质上甘宁与法正很像,都是背负着一个辉煌的先祖,只是他家的那位要更加久远和缥缈——法真好歹还能让自己的孙子享受一点遗泽,而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