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对于现在的甘氏来说,就完全是个负担了。
甘宁永远记得父亲那晚的两句话——“甘茂的子孙,不会苟且偷生!”,“世道要大乱了。”
他没有选择去谯氏的私塾,而是一门心思往街头混,两句话加上这些年街头混出来的义气,构成了现在的甘兴霸。
“子茂.”,甘宁嘴巴微张,小声地问他。
“你说你说”,徐嘉树把耳朵贴上去,“小声点,不要太用力。”
“我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薄落谷的羌人愿意给伱交税”,这个问题属实让甘宁疑惑不解,“子茂能为我解惑吗?”
甘宁亲眼见证了羌人的生活状况,对于这些原始社会的人来说,并不存在“税收”这个概念。
即使是他们的豪,也只是巧取豪夺的居多,而从来没想过名正言顺的“征税”,因为那实在是太困难了。
但子茂就是做到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徐嘉树有点无奈,“道理很简单,我们在当地修建的学校和法院,实际上就代表着一种信用。”
“信用?”
“对”,怕惊扰到受伤的甘宁,徐嘉树轻声解释:“民众并非没有粮食和物资,也并非不愿意交税,前提是收税之人要有足够的信用。说白了,税收和抢劫的区别就在于是否拥有这种信用,若是这种信用扩大到天下,也就是天子了。”
“哦”
甘宁点点头,似懂非懂。
若是当初拿着那笔钱没有去街头混社团,而是听父亲的话去了谯氏的私塾,没准就能懂这些了吧,甘宁想着。
他天资聪颖,但终究还是后来自学的儒学,常自觉才疏学浅,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所以我们要不停地扩张这种信用”,甘宁捋了捋思路,“一直遍布整个薄落谷?”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徐嘉树答道:“董卓死之前,我们不能出头,最好就是占据这个地方,等到时机成熟,再出山参与凉州的争夺。”
“听起来还真是令人提气啊”,甘宁笑了笑,“马寿成、韩文约,真想和他们过过招!”
“别说他们俩了”,徐嘉树劝他:“就是你想和吕奉先再打一次,也有的是机会,前提是先把伤给养好。”
“好”,甘宁咬牙切齿地发誓:“有朝一日,我定要把他们全部打败,让世间都知道我甘兴霸的威名!”
“等你打败了吕布,我为你扛旗”,徐嘉树告诉他,“要让天下的说书先生都传唱你的名字,去巴郡,说上几天几夜也不停!”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